关东大赛首轮的阳光格外刺眼，立海大休息区的遮阳棚在热浪中微微颤动。真田弦一郎第三次调整帽檐的角度，阴影下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记分牌上——虽然此刻上面还是一片空白。
"单打一选手请入场。"
广播声响起时，立海大众人整齐地站了起来。幸村精市披着外套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修长的影子，他回头对队友们笑了笑："我去去就回。"
第一局·发球
绿山中学的单打选手佐佐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盯着对面那个蓝紫色头发的少年，对方正用球拍轻轻敲打鞋底的红土——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15-0"
幸村的第一个发球像道白光掠过球网。佐佐木的球拍甚至没来得及抬起，网球已经在他身后的挡网上旋转着落下。柳莲二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记录下"球速192km/h"的字样。
"30-0"
第二球贴着边线炸开，扬起的红土像小型爆炸后的烟雾。切原赤也扒着护栏的手指微微发白，他记得部长生病前的发球最快只有188km/h。
场边的担忧
"太乱来了！"苏瑾瑜咬着吸管，塑料杯里的冰早已化成水，"复健期不该用这种力道..."
顾南黎默不作声地打开监测平板的蓝牙，屏幕上幸村的右臂肌肉数据开始跳动。真田的视线在屏幕和赛场间来回切换，注意到幸村每次得分后都会不自然地转动右腕。
"40-0"
第三球带着诡异的旋转，在佐佐木眼前突然下坠。球弹起时蹭到了他的刘海，少年条件反射地闭眼，再睁眼时裁判已经宣布比分。立海大啦啦队爆发的欢呼声中，佐藤翔阳注意到柳生比吕士的眼镜反着不正常的光——这位绅士正死死攥着护栏网。
破发的艺术
换场时，幸村接过苏瑾递来的毛巾。汗水在他额角闪着细碎的光，但呼吸依然平稳得像刚散步归来。
"部长..."切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幸村微笑着揉了揉海带头："放心，我有分寸。"他转身时外套扬起，露出后背已经汗湿的队服布料。
佐佐木的第一个发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网球呼啸着飞向对角，却在过网瞬间被幸村的球拍截住——那个动作快得像是早有预知。
"0-15"
仁王雅治突然捂住嘴。他刚才分明看见，部长接球时左手无名指有一瞬间的痉挛。这个细节同样没逃过顾南黎的眼睛，他手中的平板发出轻微的"滴"声，心率曲线出现一个突兀的波峰。
沉默的守护
"Game，立海大，3-0"
比分差距拉大时，绿山中学的教练喊了医疗暂停。幸村走向休息椅的背影依然挺拔，但真田注意到他接水杯时用的是左手。
"要不要..."柳莲二刚开口。
"不用。"幸村打断他，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说过会带领大家完成三连霸。"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马纹般的光影。
重新上场时，苏瑾突然往幸村手里塞了颗糖果。柠檬黄的包装纸上印着"必胜"两个汉字，是上周合宿时他们一起在中华街买的。
终结的雨
第五局开始前，天空突然飘起太阳雨。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像金线般坠落，幸村的发梢很快挂满晶莹的水滴。
"ACE！"
一记内角发球直接得分，网球在湿润的场地上划出长长的水痕。佐佐木的球拍无力地垂在身侧，他到现在都没能碰到过一次球。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立海大这边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盯着幸村每次挥拍后微微发抖的右手腕——除了顾南黎，他正盯着平板上开始紊乱的数据曲线。
"Game set，立海大幸村，6-0"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雨恰好停了。幸村走向网前与对手握手的姿态优雅如常，但真田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场内。
"太松懈了！"真田的低吼只有身边几人能听见，他强硬地接过幸村的球拍袋，"医疗室。"
休息室里的真相
当更衣室的门关上，幸村终于允许自己靠在墙上喘息。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瓷砖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右腕尺神经。"顾南黎直接掀开他的护腕，皮肤上新鲜的针眼让苏瑾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轻微过载。"幸村试图抽回手，却被三双手同时按住——真田、顾南黎和苏瑾，三个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怒容。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佐藤翔阳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那个...大家说要去吃庆功宴..."
"你们先去。"真田的声音像淬了冰。
脚步声远去后，幸村叹了口气："关东大赛只是开始。"窗外的云层散开，阳光突然倾泻而入，照亮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灸痕迹，"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立海大的部长回来了。"
苏瑾突然把整盒糖果拍在桌上："那就给我好好吃药！"他眼眶发红的模样像只炸毛的猫，"从今天起加做手部护理，每天两次！"
顾南黎已经打开针灸包，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真田默默递上热毛巾，四个人的影子在阳光中重叠在一起，像一幅静默的剪影画。
远处传来立海大啦啦队的歌声，混合着蝉鸣与风声，为这场短暂的战役画上休止符。而属于王者的真正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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