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此时,养心殿内的王钦快步走来,带来一则消息:“启禀皇上,安贵人在皇后宫中经太医诊治,已怀有两个月身孕,皇上是否要前去探望一番?”
“安贵人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弘历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对王钦说道:“备驾咸福宫,朕要亲自去看望海兰。” 王钦应声而退。
没过多久,弘历便来到了咸福宫的偏殿。然而,他发现高晞月早已离去。虽然高晞月有时心思不够细腻,但她也明白海兰有孕之事非同小可。皇上大概率会亲临此处探视,于是她选择先行离开。毕竟,璟玥都有半个时辰未见母亲,必定十分想念。即便皇上来了,也只能排在璟玥之后。
“不必行礼了,保重身体为重。”弘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安陵容坐在榻上,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关切地问道:“觉得身体如何?有无不适之处?
安陵容“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还好。”
“那就好,记得多注意休息。”弘历看着王钦说道:“如今已临近晚膳时分,传旨下去吧!朕今晚便留在安贵人处用膳。”
王钦领命后匆匆离去。
此刻,晚膳已然备好,安陵容吃得甚是满足。起初,她尚有些担忧弘历不过是顺路来探望一下自己,但未曾料到他竟会留下一同用膳。
甚至当李玉前来询问弘历:“皇上,娴妃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请您过去看看。”
弘历听闻则是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李玉道“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真是的,今日这娴妃对他的大阿哥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今日若是他去看望如懿,十有八九会被恶心得吃不下饭。
再者他又不是受虐狂,更不是赘婿,他好好的晚膳不吃,干嘛要去看如懿的脸色,给自己找不愉快?那不是纯纯有病吗?
不止娴妃糊涂,连带着他身边的太监李玉都看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谁。算了,他明明已经给李玉不少机会了,这李玉就是不知悔改,看来还是找个时间把李玉打发了吧。
其实不止弘历不高兴,安陵容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盯着李玉,眼中流露出一丝审视之意。她暗自思忖着:即便李玉这家伙对如懿身旁的惢心情有独钟,也犯不着如此急切地替如懿办事吧?每回为如懿效力时,那股积极性简直如同巴不得能够亲身伺候一般。难道说李玉已然忘却了自己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不成?
弘历一时间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吃菜。安陵容试探道“皇上若是想见娴妃姐姐,不必顾及臣妾,您就去娴妃姐姐那里坐会儿吧。”
弘历摸了摸安陵容的肚子道“不必了,朕今儿是过来陪你的,怎么能中途就离开?”
听闻此言,安陵容也知道弘历在介意如懿今天所做的糊涂事,也就不再多言。
而在延禧宫中,娴妃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拿着针线,不时地抬头望向宫门方向。然而,那道象征着皇帝身份的明黄色身影却迟迟未能出现。尽管心中难免感到些许失落,但娴妃表面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情绪波动,依旧专注地低头绣着手中精美的图案。
一旁的阿箬有些无奈的看着娴妃,不断劝说她主动前去寻找皇上,以争取更多的宠爱和关注。但无论阿箬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解,娴妃始终保持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看着娴妃对自己的劝告无动于衷,阿箬无奈之下只得拉起惢心朝门外走去。待走到一定距离后,确定不会被如懿听见她们的谈话声,阿箬这才停下脚步,转头询问惢心:"你不是已经派李玉去邀请皇上了吗?为何皇上还是不肯前来呢?"
面对阿箬的质问,惢心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轻声解释道:"或许是因为安贵人怀有身孕,皇上不便中途离开吧。李玉也说了,等他有空的时候会尽力劝说皇上到我们这儿来的。" 阿箬听后,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家主子对于争宠之事并不上心,她就算再怎么着急也是无用。
次日清晨,按照宫廷礼仪,各宫嫔妃纷纷前往皇后寝宫请安问好。
安陵容与高晞月刚到皇后的长春宫,进入正殿时,只见黄琦莹跟陈婉茵已经坐在那里了,两人各自分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不久,娴妃,苏绿韵和金玉妍也陆续赶来。
随着秋季的深入,天气逐渐转凉,人们纷纷开始换上冬季的衣裳。尤其是高晞月,她身子单薄,受不了寒冷,早早就穿上了满身锦绣、针法繁复的华服,那款式之精美、颜色之鲜艳,实在令人瞩目,一时间竟然让殿内其他嫔妃黯然失色。
当富察琅嬅走出来时,发现众人已然落座,只有娴妃仍在一旁昏昏欲睡。要不是身旁的宫女阿箬轻声呼唤,恐怕她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呢。见到这一幕,富察琅嬅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压着火气,微笑着说道:“诸位妹妹都到齐了啊。”
富察琅嬅在主位上坐稳后,高晞月等人向她行了个礼,齐声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琅嬅微微一笑,回应道:“都起来吧。”接着,她将目光投向娴妃,语气略带责备地说:“娴妃,你就别坐下了。每次请安都瞧见你在打盹儿,想来精神不佳。今日你便站着请安吧,免得待会儿又犯困睡着了。”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小太监迅速地走到娴妃身旁,动作利落地将她的座位撤除。娴妃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但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神色,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淡淡的。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阿箬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明显的不满和责备:"你为何没有及时唤醒我?" 面对娴妃质问的目光,阿箬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其实她内心暗自嘀咕:我也不知道皇后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这能有什么办法?
与此同时,金玉妍正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皇后富察琅嬅。
今日,富察琅嬅身着一件夹绒杏色暗纹的氅衣,色调素雅而不失端庄,整体风格简约又大方。金玉妍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皇后娘娘,您今日所穿的这件衣裳虽然花纹简洁,但却给人一种清新爽朗之感,显得格外大气。"
听到金玉妍的赞美之词,富察琅嬅脸上也浮现出微笑,并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心想:"这位嘉嫔妹妹倒是挺会说话的。"这时,一旁的苏绿韵插嘴说道:"娘娘身上这件衣衫的折枝绣花针法,似乎是当年大清刚刚入关时流行的那种绣法呢。"
琅嬅刚想接话,就被高晞月打断道“可时下宫里最时兴的不就是在整件衣裳,绣满精巧花样,或用金银丝线何米珠薄薄织起,或金泥,缀在江南最软的绸缎上,真是华丽又柔软。”
安陵容轻轻地用手扶住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个傻孩子啊,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难道你没有看出皇后娘娘是想要倡导节俭之风吗?”
就在这时,陈婉因赶紧站出来说道:“皇后娘娘,您这身衣服真是别有一番古风韵味,而且款式也非常别致呢。”
琅嬅将目光投向陈婉因,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婉贵人虽然不受宠,但说起话来倒是十分得体,也不枉费自己时常安排她到御前侍奉笔墨。就连皇上也曾称赞过陈婉因懂得大体。想到这里,富察琅嬅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那么诸位觉得,本宫身上这件衣裳是否还算好看?”
此刻,高晞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她只好硬着头皮跟随其他人一起回答道:“是。”
得到众人肯定答复后,琅嬅顺势提起了今天的话题:“本宫查看了内务府的账本,发现后宫每年耗费的衣料数量极其庞大。本宫这一身穿着,虽然有绣花纹饰,但整体布局稀疏简约。然而你们所穿的衣物,仅仅在刺绣这一个方面,就花费过多。”
众嫔妃听闻此言,皆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身上精美的刺绣。其中,高晞月身着的服饰最为华丽,此刻不禁面露尴色:“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但我们并非用不起这些啊。”
琅嬅转头望向高晞月,语带些许无奈地道:“后宫众人的穿戴装饰,往往会被民间仿效追逐。长此以往,民间必然会形成奢靡之风,那可该如何是好。”
如懿沉吟片刻后说道:“宋仁宗喜欢食用羊羹,但他却不愿意因为个人一时的口腹之欲导致无休止地宰杀羊群。于是乎,他宁愿克制自己的欲望,也不想让民间知晓宫廷中的喜好,以免助长奢靡之风。皇后娘娘此番举动,犹如宋仁宗一般。”
安陵容听到这番话,目光投向如懿时流露出一丝不善之意。她清楚地记得嬛姐姐曾跟她讲述过这个典故,其含义乃是指宋仁宗想要享受奢华生活,只不过是为了博得贤良淑德的美名而已。这不分明就是在暗讽皇后嘛。
于是也开口讽刺道:“娴妃娘娘说得是啊!只是皇后娘娘以身作则,行为举止都十分简朴,您既然如此赞同皇后娘娘的行为,那您不应该跟着好好学学吗?”
如懿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不解地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行为奢靡了?”
安陵容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难道不是吗?就拿您前些日子的饮食来说吧,早膳不是都用冰糖燕窝粥吗?晚膳更是有珍珠烩燕窝。且不说早膳的冰糖燕窝粥,单是晚膳的珍珠烩燕窝就要用掉大量的高汤来提鲜,还有那道鲜蘑菜心,这些菜肴的花销可不比您身上的衣裳花销少呢”
如懿听了,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忍着情绪说道:“这……这吃食方面自然是要讲究一些的,总不能失了体面。”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所食用的这些菜品都是符合她身份和地位的,并没有超越规矩。
“这个时候娴妃又不提以身作则了。”高晞月在一旁嘲讽地笑道:“可见你刚才说的话并非出于真心啊!”
“是啊,娴妃娘娘平日里习惯了享用山珍海味,又怎会委屈自己去吃那些粗茶淡饭呢?”金玉妍虽然自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对于如懿这种故作姿态的行为早已心生不满。
看到有人对如懿发起攻击,她自然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讽刺道:“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句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真正做到的啊~”
一时间,如懿陷入了众人的指责之中,成为众矢之的。
就连原本想要说话的苏绿筠也默默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虽然没有太多心机和头脑,但并不意味着她愚蠢。眼前的情景让她明白,此时此刻说任何话都可能引起皇后娘娘的不悦,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懿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无辜的眨眼道“嘉嫔要是这样讲的话,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懿感受到周围射来的无数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苦涩。她本是出于好意提醒皇后娘娘不要爱慕虚荣,为了名声却要苛待后宫姐妹。
却没想到引来如此多的误解和攻击。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她只能选择沉默,她暗自告诉自己,清者自清,她不需要为这种小事去辩解些什么,那样太不体面了。
琅嬅深知海兰此举是在替自己出气,心中暗自窃喜,同时也乐于见到如懿陷入困境。眼看着如懿进退两难,琅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罢了,既然娴妃已知晓自身错误,日后多加留意便是。”
如懿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低头应道:“嫔妾明白了。”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不过是想吃得好些,难道有错吗?自幼生长于乌拉那拉家族的她,向来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并非卑微的奴仆出身。
享用这些美味佳肴,本就天经地义啊!而且,燕窝乃是华贵之物,她作为贵族之后,自然要吃得体体面面的才是,然而,富察琅嬅却如此小气,连燕窝这样的贵物都不许她用。想到此处,如懿不禁对富察琅嬅心生不满,觉得她过于吝啬。
富察琅嬅转头将目光投向众人,郑重宣布道:“当然,本宫亦会以身作则,从今往后,除非特殊重大场合,不再使用江南进贡的昂贵衣料,也不佩戴奢华首饰。此外,日常所用的胭脂水粉也要减少一半的分量发放。”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各异,却又不敢多言,只得齐声应道:“遵命。””
琅嬅又接着安抚道:“本宫只是觉得,咱们住在后宫里,是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咱们不能忘了祖宗们打下基业的艰难。”
高晞月作为除了琅嬅之外位分最高的人,此时自然要第一个表态。她站了起来,向着琅嬅福身:“臣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
随后则是安陵容“嫔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
不了富察琅嬅却说道“海兰,你怀有身孕,虽说要节俭,不过该用的东西还是得用。你那边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本宫一声,本宫再给你补上。”
安陵容见状忙谢恩道“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富察琅嬅又看向高晞月道“现在海兰有了身孕,大阿哥那边就麻烦你多加照看了。”
高晞月也跟着站起身“臣妾遵命。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大阿哥,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这时候众人也都站了起来:“臣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恪守节俭之风。”
琅嬅笑着看着众人,心中感到欣慰,再看看如懿那明明不高兴,又要强装无事的脸,心里又是觉得一阵不舒服,又是这个娴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次请安就属她穿的最老气。好似故意要给她找不自在一般。
但想到她刚刚吃瘪的样子,琅嬅就想笑,让你装清高,看!遭报应了吧!!
“你是说如懿把皇后比作宋仁宗。”弘历放下手中的奏折,转头看向正在磨墨的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安陵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回陛下,臣妾读书不多,但从娴妃的言辞间可以察觉出,她似乎对皇后娘娘心怀敬意呢。”
弘历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敬意?呵呵,也就只有你这样单纯的人会这么认为了。她这分明是在暗讽皇后也贪图奢靡,却为了博得好名声而故作节俭罢了。不过嘛,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皇后即便心中有这种想法,只要实际行动上能够做到勤俭节约,那便无可厚非。想些什么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一个人最终做了何事。”
“皇上所言极是。”安陵容连忙用手帕掩住嘴巴,轻声附和道,“然而那娴妃实在大胆,竟敢公然讥讽皇后,全然不顾身份尊卑之序。”
弘历依旧专注于眼前的书法,运笔如飞,笔下字迹苍劲有力,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冰冷,带着几分阴森之气,“这娴妃自恃有些学识,便愈发目中无人,简直狂妄至极!依朕之见,应当让她多抄写几遍宫规,好使其认清自身地位,莫要整日对皇后无礼冒犯。”
很快,关于娴妃说错话的惩罚下来了,娴妃不敬皇后,罚抄宫规五十遍。抄不完不准出来。
此令一出,娴妃牌版的打字机又开始启动了。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如懿轻念着这句诗,缓缓地合上了手中那本她最爱的《墙头马上》。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她终于完成了宫廷规定的抄写任务,此刻终于有了些许闲暇时光来品味这心爱之物。
自太后为她更名以来,皇帝便未曾再来探望过她。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三月有余。尽管皇后提倡节俭,但内务府对于延禧宫并未太过怠慢,毕竟如懿如今仍是娴妃身份,所赐予之物自然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与往昔不同的是,当她遭受冷遇时,内务府不再像从前那般肆意欺凌她。此刻的如懿不禁感叹道:皇后此人倒还不错,治理后宫事务尚算得当,宫中众人对其管理才能亦多有赞誉。
更何况,皇帝因前朝战事缠身而无暇顾及后宫之事。加之如懿本身也渴望外出走动散心,然而正当她漫步之际,竟偶然撞见了富察琅嬅的仪仗队。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富察琅嬅身旁紧跟着一名年少的陌生男子。
只见那陌生男子面带得意之色,微微仰头,对着富察琅嬅说道:“姐姐,我方才承蒙圣恩,得了御前行走的差事,往后便能时常入宫来探望您了。”
富察琅嬅秀眉微蹙,轻声呵斥道:“你呀,这后宫乃是禁地,岂容得外男如此轻易出入?若是被旁人抓住把柄,不仅会给你自身招来祸端,更会令富察家陷入麻烦之中。若你当真有心挂念姐姐,应当先去求得陛下应允才是正理。”
傅恒听后,脸上泛起一丝愧色,低头认错道:“姐姐教训得是,是弟弟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日后绝不再犯。”
“既已知晓过错,便要牢记在心。”富察琅嬅嘴角含笑,眼波流转间满是温柔,但突然间,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定住,直直地望向前方。
原来,不远处正有一道倩影缓缓走来,正是如懿。只见如懿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每行一步都显得优雅端庄。待走到近前,她停下脚步,向着富察琅嬅盈盈一拜,柔声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富察琅嬅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免礼罢。”而一旁的富察傅恒则急忙垂下头去,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候道:“微臣富察·傅恒,参见娴妃娘娘。”
如懿见状也连忙让他起身,看着眼前人一副相貌堂堂,为人处事十分有礼的模样,如懿心里闪过几分欣赏,便开口夸奖倒“早听说富察家能人辈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着果真是个相貌堂堂,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傅恒谦逊地说道:“娴妃娘娘过奖了。”
富察琅嬅听后也笑着说:“娴妃啊,你就别再夸赞他了。他这不才刚刚得到御前行走的差事嘛,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向本宫炫耀。瞧他那样儿,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啦!你要是再继续夸下去,他岂不是要得意忘形了?”傅恒被姐姐这么一说,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辩解道:“姐姐,我可没有那样啊。”
富察琅嬅摆了摆手,笑着说:“好啦,时间不早了,赶快去养心殿吧,皇上还在那儿等着你呢。本宫也该动身前往如意馆了。”接着,她转过头来,对着如懿微微颔首,表示道别:“那本宫就先行一步去如意馆了,你也早点回宫歇息吧,说不定四格格此刻正想念着你这位额娘呢。”
如懿听闻此言,亦躬身施礼,轻声回应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正在行礼中的阿箬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目光追随早已远去的富察傅恒而去。她心中暗自激荡不已:真没料到傅恒大人竟然生得这般俊美无俦,主儿曾经许诺会替自己觅得一门好亲事,并提及御前侍卫之类的人选,如果她能够嫁给像富恒大人这样优秀的男子作为夫君……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全心全意效忠主儿,当然。前提条件主儿不是给自己画大饼。
阿箬沉浸于自己天马行空般的遐想之中,甚至连如懿的询问都没有立刻察觉到。
阿箬沉浸于自己天马行空般的遐想之中,甚至连如懿的询问都没有立刻察觉到。过了好一会儿,阿箬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显然走了神。见到阿箬心不在焉的模样,如懿面露不悦之色,责备道:“阿箬,你方才究竟在想些什么?本宫已然呼唤你多次了。”
眼看着如懿动怒,阿箬慌忙跪地请罪,惶恐不安地道:“主儿息怒,请恕奴婢之罪。敢问主儿,您适才想要对奴婢吩咐何事?”
如懿沉声道:“本宫是说,皇后娘娘前往如意馆,乃是要求郎世宁大人为她和皇上绘制肖像画。”
“画像”阿箬有些惊奇道“那主儿您是不是也可以画像?如果不画像的话,百年之后还有人会记得咱们吗?”
“应该可以吧。”如懿抬头看了天,语气有些烦闷“妃嫔也是可以画像的。虽然我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却还是不能跟皇上一起画像,这不合规矩。”
阿箬听闻心中暗自思忖:“什么规矩?皇上才最不讲规矩呢!先前还赐予了贵妃抬旗之荣,可是前朝哪位贵妃有过这般殊遇啊!”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阿箬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近来,她发觉自己的脾气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暴躁易怒了,至于其中缘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因为主子那些令人咋舌的愚蠢行径太多,令她一次次地陷入绝望之中,反而磨砺了她的心志吧。
如今面对惢心时,阿箬已不再像往昔那样心生妒忌,反而觉得这个傻乎乎的丫头着实惹人怜爱。主子说什么,惢心便信什么,面对自己的刻意刁难于她而言毫无杀伤力,简直就如一个任人揉捏的泥巴人儿。再加上内务府在主子失宠之后,并没有过多地苛待主子,阿箬也就无需如同凶狠的母狼一般,与秦立等人争执不休,只为讨要回延禧宫应得的待遇。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阿箬的脾性自然而然地变得温和许多。
眼见阿箬没偷偷嘀咕,说皇上最不守规矩,说不定哪天就会跟她一同入画,心里不禁暗骂阿箬不如以前一般,会看她的脸色行事。如懿心里难受,却只能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要不,我们偷偷去如意馆吧,我也想看看如意馆是怎么给妃嫔作画的。”
阿箬看着如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不是啊,主儿!您可千万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去如意馆啊!万一只有郎世宁大人这个外男在场,那可如何使得?这实在是太不合礼数了!”她急忙迈步向前,拦住如懿,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种行为有多么不妥当。
然而,如懿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要记住,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不必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走吧。”说完,如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阿箬让开道路。
阿箬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唉,她就知道,像自家主子这般我行我素的性子,皇上能够容忍至今,也真是个奇迹了。”眼看着如懿已经迈步朝着如意馆走去,阿箬只好紧紧跟在身后,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如懿走到如意馆门前,毫不犹豫地掀起了帘子。正在专心作画的郎世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的画笔险些滑落。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容貌姣好的女子正站在门口,不禁心头一震,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他连忙放下画笔,双膝跪地,恭敬地叩头请安道:“微臣给娘娘请安。”
如懿微微颔首轻笑一声:“起身吧。”接着将目光投向那高坐于宝座之上之人,只见此人看上去宛如一名御前侍卫,但身上却穿着龙袍,由于身份所限无法向她施礼,仅能颔首示意。如懿眼见并非皇帝本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之感。原本她满心期待来到如意馆便能够见到皇上,然而此刻事与愿违,只得强颜欢笑。
面对眼前的局面,如懿努力振作精神,与郎世宁展开交谈。郎世宁见状,魂魄几乎被吓得飞出九霄云外,惶恐不安地说道:“娘娘啊,微臣身为外臣,您如此擅自闯入实在是有失礼数……”然而,如懿似乎对他所言恍若未闻,继续自顾自地问道:“郎大人,依你们西洋之礼,夫妇二人是否也可一同入画呢?”
郎世宁内心暗自叫苦不迭,娴妃迟迟不愿离去,而自己又因身负重任无法脱身。倘若此时皇上驾临,看到他与宫廷嫔妃私下会面,产生误会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郎世宁愈发焦虑不安。
“是的。”郎世宁几乎都要汗流浃背,只能说道“不过在西洋,这是个很正常事情,毕竟在我们那里只有一个丈夫跟一个妻子。”但情人有无数个,不过这个他不能说。
如懿惊讶“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如懿惊讶“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天底下还有这种事?”郎世宁清了清嗓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是的,在西洋,有很多妻子是犯法的。”
如懿还想再问皇上等下会不会过来,阿箬却跑进来说有皇后娘娘来了,要让如懿赶紧离开的事儿。眼看见不到她的少年郎,如懿有些失望,却也随着阿箬离开如意馆。
还被如懿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则是在寝宫里听着南府琵琶伎所弹奏的琵琶。对于刚刚如意馆所发生的事儿,弘历全然不知,反正也就是一幅画的事,他也在如意馆那里坐一会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就好了。
忽然一时兴起,想听听琵琶,高晞月虽是国手,弘历虽然想听她的琵琶,可现在天气冷,再加上高晞月还有孩子要照顾。她身体又不好,畏寒。弘历怕她来回的路上冻着,回去身子又会发寒。这才传了南府的琵琶伎过来。
在一众乐伎之中,弘历的目光瞬间被一个女子吸引住了。她的容颜在众多乐伎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华美的帘幕之后,那双圆润明亮、充满灵气的眼眸,透着七分甜美笑意,令人不禁心生喜爱之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众多弹奏琵琶的姬妾中间,唯独她怀中抱着一尊象牙凤颈琵琶,仿佛这把琵琶成为了她独特的标志,使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弘历凝视着白蕊姬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义难明的笑容,但并未过多关注,而是选择闭上双眼,打算小憩片刻。正当弘历即将陷入沉睡之时,进忠的声音穿越悠扬的琵琶声传入耳中:“皇上,贵妃娘娘与安贵人前来拜见。”
弘历缓缓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困倦和不悦,但当他意识到来者是高晞月和海兰时,也不便发作。若是换成像如懿那样不受宠的妃子,恐怕早已被他怒斥离去了。
高晞月走进宫殿,一见到那些乐伎们,立刻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
皇上居然舍弃她这位国手所奏之曲而不顾,反倒跑去听那些普通乐伎演奏的曲子?这些乐伎弹奏水平能有她一半出色吗?待仔细打量过去时,便注意到了那位容貌出众的乐伎。
只见此女独自手持一把凤颈琵琶,面容姣好且极具魅惑力,当她察觉到有人注视时,不仅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哼,果然是个狐狸精啊!
仅从高晞月此刻的神情来看,海兰心里已然清楚接下来她会有何种举动。
仅从高晞月此刻的神情来看,海兰心里已然清楚接下来她会有何种举动。“晞月,海兰,你们俩为何突然来到此处呀?”不出所料,在高晞月对着皇帝一阵撒娇卖萌后,成功向皇上提出想要亲自为其弹奏琵琶的请求。
于是乎,高晞月朝着身边的茉心使了个眼色,然后摘下手指上的护甲,说道:“若是自身没点真功夫傍身,就算拥有像南唐大周后那样珍贵稀有的烧槽琵琶,也不过是白白浪费罢了。”
那位手持凤颈琵琶的乐伎颇具眼力劲儿,迅速将自己手中的琵琶递给高晞月,高晞月顺手接过琵琶,先是简单调试了一下琴弦的音色,紧接着便开始弹奏起来。
安陵容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唉!即便你弹奏得比那位乐伎更为出色又如何呢?难道皇帝会因为你技艺超群而改变他贪色的本性吗?然而不得不承认,晞月的琵琶的确弹得出神入化、精妙绝伦啊。也无怪乎晞月如此心高气傲。
此时此刻,弘历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高晞月弹奏的琵琶曲,一曲终了后,他突然想起吉林将军曾经进献过两条珍贵无比的黑狐皮。于是,他转头对身旁的王钦下令道:“将吉林将军送来的那两条黑狐皮取一条送到内务府去,让他们制作成一件衣裳,赐予晞月。另外,挑一块上等的皮料,为璟玥缝制一张温暖舒适的小毯子。再拿一份文房四宝给永璜,让他好好用功念书,将来好好为朕办差事。”
听到皇帝的旨意,高晞月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叩谢龙恩:“臣妾多谢皇上恩赐。”弘历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紧接着,弘历将目光投向那群乐伎们,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乐伎们纷纷躬身施礼,然后有序地退出宫殿。
就在这时,弘历无意间抬头,恰好与那位手持凤颈琵琶的乐伎四目相对。那乐伎察觉到皇帝的注视,瞬间羞红了脸,急忙垂下头去。过了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但眼神中充满了眷恋与爱慕之意,并流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就在这时,弘历无意间抬头,恰好与那位手持凤颈琵琶的乐伎四目相对。那乐伎察觉到皇帝的注视,瞬间羞红了脸,急忙垂下头去。过了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但眼神中充满了眷恋与爱慕之意,并流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她看完这一眼,便迅速地转过身去,走出了养心殿。
弘历:……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明晃晃的勾引。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的笑纳了就是了。
弘历:……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明晃晃的勾引。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的笑纳了就是了。坐在一旁的安陵容默默目睹了这一切,心道:看来这乐伎要飞上枝头了,只是能在枝头站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
当晚。果然不出安陵容所料,皇帝今晚便传召了她。第二天便给了一个答应的位份。
当晚。果然不出安陵容所料,皇帝今晚便传召了她。第二天便给了一个答应的位份。翌日。
众嫔妃在长春宫里坐定,莲心看着众人道:“各位娘娘,皇后娘娘还尚在梳妆,请你们稍等片刻,喝些茶。”
众嫔妃在长春宫里坐定,莲心看着众人道:“各位娘娘,皇后娘娘还尚在梳妆,请你们稍等片刻,喝些茶。”得知琅嬅还要一阵子才出来,无事可做的娘娘们只能撩闲。仪贵人开启话题:“昨儿吹了一夜的冷风,也不知是不是我听岔了,好像是有凤鸾春恩车在长街上经过的声音呢?”
金玉妍撇撇嘴:“仪贵人没听岔,那车轮声那么大,谁听不见呀?”
苏绿筠道:“昨儿夜里皇上没翻牌子,那这凤鸾春恩车是接了谁去啊?”她今日穿了一身鲜艳的绿色,在整个屋子里是最显眼的存在。与她相反的则是如懿,一身深紫色的暗纹,手托着下巴靠在旁边的茶几上假寐。看得安陵容好一阵辣眼睛,这如懿的太妃审美到底是随了谁呀?她记得宜修的审美都没这么烂。
苏绿筠笑着问道:“贵妃娘娘,不会是皇上惦记您,把您给接去了吧?”
苏绿筠笑着问道:“贵妃娘娘,不会是皇上惦记您,把您给接去了吧?”高晞月鄙夷地说:“这种有违宫规又秘不告人的事,自然不是本宫罢了。”
金玉妍凤眼一眯,哂道:“这金簪子掉在井里头,自然会有人急着去捞的,咱们等着瞧就是了。”
众嫔妃皆是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金玉妍心中一跳,道:“那就是说,皇上昨晚召幸了别人?这……”
琅嬅终于梳妆打扮完毕,当先走了出来,莲心扬声道:“皇后娘娘到!”
琅嬅走上主位时,阿箬抓紧时间叫醒如懿,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站起来。看得皇后又是一阵牙痒痒,她也直接让娴妃站着请安,不必坐着了。
高晞月率先问道:“皇后娘娘,昨晚皇上召幸了谁?怎么我们姐妹中都没有侍寝的。”
高晞月率先问道:“皇后娘娘,昨晚皇上召幸了谁?怎么我们姐妹中都没有侍寝的。”“本宫这要说这事,”琅嬅微微颔首,眼神示意高晞月先坐下,然后接着说道:“昨夜皇上宠幸了南府的一名乐伎之事,想必你们都有所耳闻吧。其实,此事昨晚皇上便告知于我,但当时天色已晚,本宫考虑到诸位妹妹已然歇息,不便叨扰,所以特意选在今日将此事告知大家。按照规矩,这位新来的姐妹本应与你们一同前来向本宫请安问好。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太后得知此消息后,竟直接传召这位新姐妹前往她宫中接受训导教诲。”
听到这里,高晞月不禁愣住,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日自己前往养心殿时的情景——当时,皇帝的确正在悠然自得地聆听着乐曲演奏。难道说,就在那时,皇帝已经对某个乐伎动了心思不成?一定是那个长得妖艳妩媚、善于勾引男人的小妖精!惹得皇上不顾尚在孝期也要纳了她。想到此处,高晞月气得咬牙切齿,而在场的其他妃嫔们内心同样各怀鬼胎。
这时,琅嬅提高嗓音,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这位乐伎究竟出身何处,从即日起,她便是我们六宫之中的一员,与大家共同侍奉皇上。在此,本宫只想告诫诸位姐妹一句,务必保持后宫和谐安宁,绝不可滋生事端,以免给皇上徒增烦恼。你们可知晓?”
这时,琅嬅提高嗓音,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这位乐伎究竟出身何处,从即日起,她便是我们六宫之中的一员,与大家共同侍奉皇上。在此,本宫只想告诫诸位姐妹一句,务必保持后宫和谐安宁,绝不可滋生事端,以免给皇上徒增烦恼。你们可知晓?”臣妾知道了。”*n
“嫔妾知道了”*n
高晞月原本想着一散会,就去找那个狐媚子的麻烦,谁知那狐媚子还在甄嬛的慈宁宫跪着。
甄嬛手持书卷,目光专注于书页之上,对下方跪地之人视若无睹。白蕊姬则表现得异常沉稳,双膝跪地,身姿笔直,低头垂眸,展现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甄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甄嬛手持书卷,目光专注于书页之上,对下方跪地之人视若无睹。白蕊姬则表现得异常沉稳,双膝跪地,身姿笔直,低头垂眸,展现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甄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尽管心中对白蕊姬并无好感,甚至有些恼怒讷亲因为被自己疏远,竟然想出如此手段,企图将她这位太后卷入其中,但甄嬛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白蕊姬原是乌拉那拉府邸的人。讷亲此番出招,显然是有意扰乱视线。然而即便如此,甄嬛心想:白蕊姬毕竟身处后宫之中,有我坐镇,她又能掀起多大波澜呢?思及此处,甄嬛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既是讷亲派你前来侍奉皇上,那你需知晓,在这宫廷内苑,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哀家身为太后,只愿安享晚年,无心涉足任何朝政之事。你在后宫之中,最好也守本分一些。切记,哀家眼中见不得脏东西。”
“既是讷亲派你前来侍奉皇上,那你需知晓,在这宫廷内苑,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哀家身为太后,只愿安享晚年,无心涉足任何朝政之事。你在后宫之中,最好也守本分一些。切记,哀家眼中见不得脏东西。”白蕊姬也不傻,自然知道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很是恭顺说道“嫔妾明白,多谢太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