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
产房外,弘历和富察琅嬅一脸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弘历皱起眉头,感到有些奇怪:"已经到了预产期,纯贵妃为何如此惨叫?是发生什么问题吗?"
富察琅嬅站在旁边,看着呆立不动的璟琉,说道:"皇上,是娴嫔,娴嫔身边的大宫女容佩打了璟琉,纯贵妃听到后便气得生产了。"
弘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一个宫女竟敢打公主?简直是胆大妄为!"
富察琅嬅急忙安慰道:"皇上,请息怒,我们已经把那个贱婢送到慎刑司惩罚了。"
弘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按规矩处罚!敢随意殴打公主,就要看看她的命是否够硬。"
弘历忙走到璟琉身前,伸手抚上璟琉还略显红肿的脸道“璟琉,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让下人给你上药?皇阿玛那里还有几瓶上好的愈颜膏,等会儿让进宝给你送过来。”
“多谢皇阿玛关心,璟琉没事。只是璟琉担心纯额娘。”说着璟琉的视线转向产房外,她的心越发下沉,已经一个晚上了,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竟有些沉默,除了高晞月,她看向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阴阳怪气道:“娴嫔,你居然还有脸过来?怎么,贴身奴婢打了璟琉还不够,你想亲自过来动手吗?”
娴嫔对高晞月的话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了高晞月,落在了璟琉身上。只是那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甚至带着几分冷漠。
随后,娴嫔转过身来,向着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疏离感。
弘历被娴嫔这副态度气得不轻,他瞪着青樱,忍不住笑出了声,“娴嫔,你过来做什么?”
青樱的语气平静如水,淡淡地回答道:“纯贵妃生产,臣妾自然要过来看看。”
“哦?”弘历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那你可真是有心啊。”
青樱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弘历的讽刺。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皇后身上,轻声说道:“臣妾也希望纯贵妃能够平安诞下龙子,母子均安。”
皇后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
这时,一旁的高晞月又开口了,“娴嫔,你别装蒜!璟琉受伤了你没看见吗?”
青樱转头看了一眼璟琉,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见了,不过不是有下人在吗?有这么多人照顾,想必也不会让璟琉受太大的罪。”
“什么叫不会受太大的罪?”
高晞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青樱,“你给本宫过来,本宫打你几个巴掌试试,看看你会不会太受罪”
要不是安陵容在一旁拦着,高晞月还真的要上前打青樱的巴掌,璟琉可是她疼爱了好些年的小公主,璟琉被打,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听说你一开始还不肯让人将那贱婢送入慎刑司?”弘历翻了个白眼道“很显然没有你的示意,那个贱婢怎敢随意殴打公主?”
青樱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摇了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并非有意要责怪公主不认生母,只是公主对嫔妾太疏远了,容佩只是一时太过心急,才会如此。若是宫中姐妹都误会臣妾,那臣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弘历闻言都有些黑人问号了,有时候一个人当皇帝,真的挺无助的。
“公主为何不与你亲近,娴嫔,你当真不知道吗?”安陵容见状也适时嘲讽道“皇上多次明示暗示你多去钟粹宫看看璟琉,纯贵妃也从没拦着你见璟琉,可你呢?从冷宫出来到现在,可曾有主动去看过璟琉,哪怕一次?”
一旁的璟琉面无表情的看向青樱,那样子仿佛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青樱好似被璟琉的神情刺伤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钟粹宫。
里面的一个奴婢冲出来报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纯贵妃生了一个小阿哥!”
璟琉顿时跟泄了气一般,忙往产房里走去。看都不看青樱一眼。其他妃嫔除了皇上都进了产房。
很快,又有宫人过来禀报。说是嘉妃跟仪嫔同时发动!如今正在生产中。
弘历也没空再理会青樱,让人将青樱带回延禧宫禁足。无诏令不得出!
皇上跟皇后干脆不睡了,一直等着消息。很快,嘉妃跟仪嫔先后生下七阿哥永璇,跟七公主璟婷。
乾隆6年2月,纯贵妃诞六阿哥永瑢。嘉妃诞七阿哥永璇,仪嫔诞七公主璟婷。
海兰察府邸
“什么,璟琉她被娴嫔身边的奴婢打了?”阿箬一听闻这消息,惊得从椅子上坐起,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我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她根本就没有心,她凭什么这么对璟琉?”
阿箬的眼睛涌出泪光,身体微微颤抖着。海兰察见状,连忙走过去将阿箬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娘子,你先冷静一点。皇上已经对娴嫔做出了惩罚,璟琉公主她不会白白受委屈的。”
阿箬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璟琉那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我自己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娴嫔凭什么动手打她?”
海兰察看着阿箬一脸气愤地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怕阿箬生气,于是连忙安慰:“我知道你心疼璟琉公主,不过你放心吧,那打璟琉公主的奴婢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哦?”阿箬闻言立刻来了精神,问道:“她怎么了?”
海兰察不紧不慢的说道:“进了慎刑司受罚后,虽然命还在,可那右腿已经废了,估计以后只能当个残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箬心中的怒气终于消散了一些,满意地点头道:“那是她活该!竟敢对我的璟琉动手,就算是被慎刑司打死都不为过。”
紧接着,阿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海兰察道:“不过也是,她伺候谁不好,偏偏要去伺候娴嫔,谁不知道这娴嫔的抠门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屁大点事就克扣赏金什么的,说不定她这一断腿不仅得不到补偿,还得继续贴身伺候娴嫔呢。”
海兰察对于阿箬说的话深表赞同,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娴嫔送过来的一幅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百年好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他不禁摇头叹息:“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送新婚贺礼只送字帖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幸好你现在嫁给了我,要是还留在宫里,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等下,海兰察。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阿箬从海兰察怀里转身,看着他的脸有些不怀好意道。
“哪件事啊?”海兰察有些不明白阿箬的意思,一时想不起来看着阿箬一脸求知欲满满的说道“还请娘子不吝赐教。”
“哎呀,就是那次呀。”阿箬拉着海兰察的手臂道:“你还记得吗?我最后一次在冷宫见娴嫔的时候,我当时看到娴嫔跟那个凌云彻有染。”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啊。”
海兰察恍然大悟道:“那又如何呢?”
“难道你是想……”海兰察倒吸口凉气,惊讶地看向阿箬,“你这想法可够毒的啊!你也不怕皇上接受不了这件事。”
“哼,这有什么?既然娴嫔敢将凌云彻调在延禧宫做侍卫,那就不要怪别人趁机下手。”阿箬面带嘲讽地说道,“而且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清白,对吧?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单独与一个男子坐在台阶上聊天呀,而且态度还那么亲密。”
“那,你想怎么做?”海兰察问道。他并没有试图阻止阿箬,因为他心里清楚,娴嫔现在如此肆无忌惮,完全是皇上纵容的结果。如果有人能够将娴嫔从高位拉下来,皇上说不定会很高兴。
阿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要去找愉妃。愉妃娘娘调香技艺高超,我们都看不惯娴嫔。想必这个忙,愉妃娘娘一定会帮我的。”
“那好,明日我去给你向皇上求个恩典,让你能回宫小住几日。”海兰察温柔地说道,然后轻轻吻了一下阿箬的额头。他接着提醒道:“行事注意安全,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阿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第二天早上,海兰察刚刚到岗,便立刻去找了一向得空的皇上,请求让自己的妻子进宫小住几日。
弘历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这个请求。看到海兰察惊讶地愣住,弘历反而笑着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必如此惊讶。而且,皇后娘娘非常喜欢阿箬,让她回长春宫小住一段时间,也是一件好事。”
海兰察一回到家里,便兴奋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阿箬。他主动替阿箬收拾行李,将各种好东西都装进包裹里,如银票、首饰等,能带上的都尽量带齐。他生怕让阿箬受累,坚决不让她亲自去做这些事。他担心会累坏了他的妻子。
阿箬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海兰察忙碌的身影。她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一辈子竟然能够拥有如此疼爱她的夫君。
当阿箬进宫的时候,自然是由海兰察亲自护送。他们一路来到长春宫门前,在分别之际,海兰察紧紧握住阿箬的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好好照顾自己,我一有空就过来探望你。" 海兰察轻声嘱咐道。
阿箬微微点头,笑着对海兰察说:"知道啦,你也快点回去吧。放心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直到阿箬走入长春宫,看见那些眼熟的太监宫女,看着她都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跟海兰察在外面送别的场景,已经被这些人知道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到耳根子。
富察琅嬅见阿箬进来,笑着打趣道:“哎呀,咱们的阿箬嫁人了就是不一样了,你看这脸色红润得。海兰察一定很疼爱你吧。”
阿箬一听,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看富察琅嬅一眼,声音细如蚊蝇:“娘娘……”
富察琅嬅也只是开开玩笑,很快就进入正题道:“既然回来小住几日,那本宫就会好好照顾你。想必你这次来后宫也是为了璟琉吧,等你安顿好了,就可以去钟粹宫看她了。”
阿箬听后心中一喜,连忙点头行礼道:“多谢娘娘!”
钟粹宫外
阿箬行过礼后,便将自己带来的行李交给一旁的莲心,然后马不停蹄地朝着钟粹宫赶去。刚走到钟粹宫附近,就看到璟琉正站在钟粹宫的大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阿箬姑姑!”一直在东张西望的璟琉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阿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双臂张开,迫不及待地朝着阿箬飞奔而去。
阿箬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连忙迎上去,一把将璟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哎呀,我的小公主,你是不是在这里等姑姑呀?”
璟琉开心地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搂着阿箬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阿箬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璟琉的鼻子:“真乖,姑姑也想你呢。”
说完,阿箬一个用力将璟琉抱了起来,然后在原地开始慢慢地转圈。
尽管璟琉已经十一岁,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但阿箬仍然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璟琉,仿佛回到了璟琉小时候,抱着她转圈。璟琉被阿箬抱在怀里,感受到了周围凉爽的清风,心情格外愉悦。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眼睛一直盯着阿箬看,一刻也不想离开。
过了一会儿,阿箬终于停下了脚步,将璟琉轻轻放回地面。璟琉却没有松开手,而是紧紧地拉住了阿箬的胳膊,撒娇似的说:“姑姑,我昨天就听纯额娘说了你今天要进宫的消息,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哦。我猜你一定会先来找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阿箬闻言有些感动,牵着璟琉的手忙将人带进屋内“现在还是冬季呢,等久了吧,你这手怎么这么冰。快进屋。阿箬姑姑给你拿暖手炉。”
阿箬也不提璟琉被娴嫔打巴掌一事,毕竟这件事对璟琉来说也是个伤害。此时璟琉还高兴着呢,她可不能扫璟琉的兴致。
纯贵妃还在坐月子,不能随意走动。阿箬直接带着璟琉跟纯贵妃寒暄。
咸福宫里
高晞月优雅地弹着手中的琵琶,弦音婉转,令人陶醉其中。半晌她放下琵琶问安陵容道:“海兰,你可曾听闻阿箬入宫之事?”
高晞月优雅地弹着手中的琵琶,弦音婉转,令人陶醉其中。半晌她放下琵琶问安陵容道:“海兰,你可曾听闻阿箬入宫之事?”安陵容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此事。她头也不抬的说道:“阿箬进宫并不意外,毕竟璟琉公主出了事,阿箬不进宫才是怪事。”
高晞月心中愤愤不平,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本宫就是看不惯娴嫔那副假清高的模样!她敢那么对待璟琉,却只是被皇上禁足而已。”
“娴嫔这事做得是不地道。”
安陵容抬头看向高晞月道“娴嫔这事算是捅到马蜂窝了,你就等着看吧,娴嫔很快就会倒霉了。”
高晞月见状有些懵逼“为什么?娴嫔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她还能出什么事?”
安陵容笑而不语,阿箬为什么进宫,她一想就知道。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璟琉这么简单,说不定更多是想报复青樱,若是她猜的不错。阿箬很快就会开始行动,只是不知道她找的人会是谁罢了。
翊坤宫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阿箬,看着她眼里充满搞事欲望的光芒,她有些想扶额,内心有些惆怅:她找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安陵容只好屏退众人。看阿箬兴致勃勃的要跟她一同搞事,做掉娴嫔。
“本宫是不喜娴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安陵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又是如何判定本宫会帮你这个忙?”
阿箬闻言却笑道“因为娘娘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不是吗?而且我手里有着娴嫔的把柄,只要这招用得妥当,不愁娴嫔不倒。”
“哦?是什么把柄?”安陵容饶有兴趣的问道。
阿箬也不卖关子,将冷宫那件事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安陵容闻言沉默了有好半晌,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言语道“难怪娴嫔她对侍卫,甚至对太监都比对皇上的态度要好,娴嫔这是想给皇上戴绿帽子啊。”
阿箬也不卖关子,将冷宫那件事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安陵容闻言沉默了有好半晌,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言语道“难怪娴嫔她对侍卫,甚至对太监都比对皇上的态度要好,娴嫔这是想给皇上戴绿帽子啊。”阿箬深有同感的点头“可不是,之前在延禧宫的时候,她就给李玉行礼呢,真真是没规矩。”
“既然凌云彻现在在延禧宫,他俩又经常促膝长谈”安陵容沉默半晌道“那只要再往里面添把火,那她就活不了。 ”
阿箬闻言对着安陵容说道“主儿聪慧”
谁知安陵容听这话,有些无语的看着阿箬道“别说这话,
听着像是在骂人。”
阿箬憋着笑道“臣妇知错,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阿箬憋着笑道“臣妇知错,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安陵容见状也只是笑笑,心道:其实不用阿箬说,她也会想办法给娴妃找不痛快,再怎么说璟琉也是她照看过的孩子,娴嫔把这孩子不当回事,有的是在乎这孩子的人。她活着也是给璟琉添堵的份,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再出来碍大家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