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到悠和炭治郎买完竹筐回到山洞里时 ，看到的就是这一景象。

炭治郎伸手抹了抹额角的汗 ，从腰间抽出小刀将竹条砍开，慢慢缠上竹筐的窟窿。锋利的刀刃削过竹片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他的动作带着常年劈柴练就的利落。

“呐，哥哥，给你”悠将手中采来的野果放在炭治郎的手上 ，野果上还沾着早晨的露水 ，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她点着脚用手中帕子仔细擦着炭治郎额角上的汗。

“谢谢，悠。”炭治郎甩了甩手中的灰尘 ，又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接过来 。

炭治郎低头咬开一颗山莓，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从前母亲在世时，每到初春也会带着他们去后山采野果。那时的阳光比现在温柔许多，他现在依然能尝到和记忆中相似的清甜。他伸手揉了揉悠发顶翘起的呆毛，又看了看在坑里窝住的汐和祢豆子。——祢豆子正抱着又睡着了的汐，慢慢摇晃着 ，即使变成了鬼，那一份温柔丝毫没有减少 。

“哥哥”悠无奈的叫了他一声 。但又随即将竹筐拿到自己身边，将它快速补好，她的手很灵巧 ，纤细的手指灵活穿梭在竹条之间 。没一会儿将破损的竹筐弄的严严实实 ，一点阳光就都不能通过缝隙穿进来 。

“哇，悠你好厉害 。”炭治郎高兴的摸了摸她的头 ，嗯，手感真好 。头发就像捧着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 ，他忽然意识到曾经，曾经只能依靠着迷豆子的搀扶才能蹒跚学步的妹妹，已经能独当一面 。

“呐，祢豆子能钻进来吗，我希望我们白天的时候也能赶路 ，只要你钻进这个竹筐，哥哥就可以带着你和汐一起赶路 。”

炭治郎将竹筐放在地面上，耐心的诉说着。

哎呀呀，祢豆子紧皱着眉头呢，看起来是真的很讨厌太阳 。

“姐姐，你可以抱着睡着的汐一起哦 ”悠开口蛊惑的。果然祢豆子一听，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便像毛毛虫一样钻进了这个竹筐 。

“呐呐，姐姐可以变小吗？汐应该睡不下吧 ”悠蹲在竹筐边歪着头，清澈的目光里带着期待。祢豆子眨了眨樱花色的眼睛，像是听懂了妹妹的话，原本纤细的身形开始泛起淡粉色的光晕。她的和服袖口随着身形缩小而层层叠叠，最后变成了小孩子的迷你形态，蜷在蕨草堆里的汐依然在酣睡，小小的手臂还无意识地圈住了变成袖珍模样的姐姐。

嗯，位置还是不够 。

“汐...醒醒，起来变小 ”虽然不太忍心叫醒正在熟睡中的妹妹，但是他们必须要赶路。

“唔...”被吵醒了的 汐，原本神秘的紫罗兰眼睛瞬间变成竖瞳还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小小的身体不自觉抽搐起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喊声 。祢豆子瞬间坐起身来将她抱进怀中 。

炭治郎猛的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汐指甲开始变得锋利 ， 青筋也在额尖凸起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神中满是震惊 ，但随即反应过来，也抱上了汐，轻声的安慰 :“汐，没事，没事，哥哥在 。”如果没有堵在他嘴里的竹子，他一定会马上咬上炭之郎脖子，也就是人类最脆弱的脖梗 。

悠则是愣在原地，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些片段 ，随即她嘴里哼起歌谣，慢慢将手放在汐的眼睛 。

“小山上的小兔子 ，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因为小时候妈妈吃了红色的果实 ，眼睛才会这么红...”

听着耳边熟悉又温柔的歌谣 ，感受着温热的指间， 一瞬间汐的意识逐渐飘远。

恍惚间一个温柔的女子 ，抚摸着汐柔软的发丝 ，嘴里哼着刚才的歌谣 ，语气很温柔 ，又带着那么熟悉的感觉 。

“汐酱，不可以这样哦 ，这样会给哥哥姐姐增加烦恼的 ，我知道汐酱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不会让哥哥姐姐为难的 ，对不对 ...”

她的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喝醉了酒 ，让人不禁想沉醉在这里 。

只见汐的利爪慢慢收回 ，青筋也逐渐消退，整个人像脱力一样。她茫然的看向四周 ，突然哇的一声大哭 ，炭治郎和悠一下慌了神，在他们的印象中汐一般都很乖，很乖 ，不会突然哭 ，即使哭了也是小声的抽泣着，像一只小猫 。

“没事，没事了 ，哥哥和姐姐一直在的汐身边”炭治郎将几个妹妹带入他的怀中 ，感受着他们温热的体温:“哥哥一直在。 ”

过了一会汐变成手掌大小，炭治郎把她和弥豆子放在一起，牵着悠的手，往狭雾山的地方去。

“要去狭雾山山脚的话，要翻过这一座要翻过这一座山到那一个山 ，你们还这么小 ，又背着那么大一个 包袱可以吗 ”

一位妇人 ，担忧的望向这两个孩子，毕竟那么远的距离 ，还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袱 。

“没事的，谢谢”

妇人见他们坚持便不再多说什么，指了指旁边的山脚示意他们从那个山上去。

炭治郎向她微微鞠躬，以示感谢。

到了晚上 ，他们慢慢开始有一些乏力 ，一天的路程着实让他们一些吃力，炭治郎和悠便来到一个地方把竹筐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