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看见魏婧羽从相柳体内破出，手中攥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江晚吟！"她将心脏捏爆的瞬间，所有相柳头颅同时惨叫，"接住你爹！"
江枫眠坠落的躯体被紫电稳稳接住。江澄单膝跪地缓冲时，听见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阵眼...在第七个头..."
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紫电。江澄的鞭子缠住第七个蛇头时，魏婧羽的羽落箫刺入蛇眼。雷霆与蛊毒里应外合，相柳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化为齑粉。
黎明将至，江澄拖着伤腿清点伤亡。医师说父亲需静养三月，阿姐的化丹散虽被及时控制，今后却再不能结丹。他攥着染血的宗主玉令站在废墟里，听见魏婧羽在身后轻声道："温氏不会罢休。"
"我知道。"江澄将玉令系回腰间。晨光中他的轮廓比昨日锋利许多，"传令各码头，即日起所有商船严查。再派一队人去兰陵..."
他忽然顿住。魏婧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码头残骸里，半面金丝牡丹旗正在燃烧。
"金子妍的预警。"魏婧羽用箫尖挑起残旗，"看来金麟台也出事了。"
江澄捏碎掌心凝结的血痂。他忽然想起父亲昏迷前塞给他的锦囊，里面装着半枚刻有"晚吟"二字的玉扣——这东西本该在及冠礼时才给他。
"备船。"他转身时，紫电第一次发出清越的龙吟，"去会会这位金大小姐。"
兰陵金氏的牡丹宴，向来是仙门百家最奢华的盛会。
金子妍站在金麟台最高处，指尖摩挲着袖中的鎏金盏。她今日穿了一袭正红牡丹纹长裙，发间金步摇垂落细碎流光，明艳得近乎锋利。
"子妍。"金光善含笑走来，亲手为她斟满酒，"今日是你及笄后的第一宴，莫要失礼。"
她垂眸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酒面倒映出父亲慈爱的脸——和袖中暗藏的噬魂砂。
"父亲。"她忽然抬眸，笑意盈盈，"这杯酒，女儿敬您。"
鎏金盏高高举起，在满座宾客的注视下——
"啪！"
金盏坠地，酒液四溅。
刹那间，地面浮起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砂砾，如活物般蠕动。满座哗然，有人惊叫出声："噬魂砂？！"
金光善脸色骤变。
金子妍后退一步，袖中暗藏的留影石悄然滚落。画面中，金光善正将一袋噬魂砂交给温晁，背景赫然是金麟台的密库。
"父亲。"她轻声问，"您不是说，金氏绝不与温氏同流合污吗？"
偏殿内，江澄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魏婧羽紧随其后，金线已缠上指尖。屋内昏暗，唯有窗边一抹残阳如血，映出地上昏迷不醒的金子轩。
"金公子？"江澄蹲下身，紫电探向他的脉搏，"还活着，但灵脉被封。"
魏婧羽的目光落在金子轩紧攥的右手上。她掰开他的手指，一片青铜甲片滑落——上面刻着温氏的太阳纹。
"和相柳傀儡一样的材质。"她冷声道，"温氏果然在金麟台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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