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不躲不闪,扇面展开——上面画着聂明玦生前最后一道刀痕,正被火灵缓慢净化。
"子妍,"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大哥的刀魂......需要新鲜的心火。"
屏风后传来"咔嚓"脆响——魏无咎正举着霸下啃核桃,刀刃上裂开细小的金纹。
蓝忘机在刀冢前燃起招魂香。
历代聂宗主的佩刀集体嗡鸣,煞气凝成黑雾盘旋上空。魏无咎突然挣开江厌离的手,赤脚跑进刀阵中央。
"好多叔叔伯伯在哭。"他掌心贴住地面,火灵如涟漪荡开,"我请他们吃糖!"
煞气黑雾突然凝固,化作万千刀影悬停半空——最魁梧的那道黑影缓缓蹲下,生满倒刺的"手掌"虚抚过孩子发顶。
聂怀桑的扇子"啪嗒"落地。
不净世演武场的地砖全部翻新。
魏无咎拖着比他高两倍的霸下满场跑,刀身拖出的火痕组成古怪图案。金子妍突然按住狂跳的研华剑——那些焦痕连起来,竟是失传已久的《聂氏降煞刀谱》。
"怀桑哥哥!"孩子兴冲冲举起刀,"黑衣叔叔说这样挥——"
霸下突然自主劈斩,刀风掀翻三丈外的青铜鼎。鼎身裂口处,陈年血锈正被火灵灼烧成灰。
五大世家收到烫金请柬:
"聂氏重开刀冢,诚邀诸君观礼。"
当夜百刀齐鸣,霸下高悬祭坛中央,刀柄系着火灵结成的长穗。聂怀桑一改往日畏缩姿态,握刀行礼时袖口露出缠绕火线的腕脉——
"大哥。"他挥刀斩向青铜煞鼎,"你看清楚了。"
刀风过处,鼎身浮现密密麻麻的金色裂纹,宛如被火网兜住的凶兽。魏无咎突然从鼎里钻出来,头顶蹲着只巴掌大的煞气黑虎,正被火灵烧得嗷嗷叫。
"怀桑哥哥!"他举起挣扎的小虎崽,"刀魂说这是赔给你的猫!"
兰陵金氏的星象仪突然逆转。
金星雪浪纹的铜晷本该随日光转动,此刻却在子时诡异地倒旋。金子妍按住震颤的研华剑——剑身火纹正被某种无形之力缓缓抽离。
"不是邪祟。"她碾碎晷盘上凝结的青铜晶屑,"这东西在模仿灵脉走向。"
魏无咎踮脚去够晷针,突然被反震得踉跄后退:"它咬我!"
晷盘"咔"地裂开缝隙,一缕青铜雾气蛇般钻入地底。
云深不知处的弦歌断了。
蓝忘机按住无端崩裂的琴弦,冰蚕丝上沾着青铜锈斑。昨夜巡夜弟子报称,后山古柏的投影在月光下自行移动,树根处渗出粘稠青液。
"不是夺舍。"魏无羡用随便剑挑起一滴青液,那液体立刻分裂成无数细针,"倒像是......"
"学习。"聂怀桑的玄铁扇突然合拢,扇骨夹住一枚射来的青铜刺,"它在模仿修士的招式。"
莲花坞的鱼群开始飞翔。
不是魏无咎教的那种喷火锦鲤,而是鱼鳍异变成青铜薄翼的怪鱼。江澄的紫电抽碎半空鱼尸,鳞片里迸出齿轮状的青色脏器。
"火灵对它无效。"金子妍的剑风搅碎怪鱼核心,青铜碎片竟自动重组,"必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