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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睁开眼，发现心口的青铜花纹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色的疤痕。魏婧羽倒在他怀里，金线尽断，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远处，蓝忘机抱起昏迷的蓝曦臣，魏无羡撑着陈情摇摇晃晃站起来，朝他们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这回……可真是要了命了……"

寒潭的水面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仍漂浮着青铜色的尘埃，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微光。金凌被安置在云深不知处的静室，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皮肤下偶尔闪过一缕青金色，像未熄的余烬。

江晚吟坐在魏婧羽榻边，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新生的金线。那些细如发丝的金线不再如从前般灵活，而是像初生的幼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断。

"再偷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门口的金凌缩了缩脖子，却还是迈了进来。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衣襟微敞的领口处，隐约可见心口有一道青铜色的疤痕，形状像半朵未开的花。

"舅舅。"金凌的嗓音有些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阿姐她……"

"死不了。"江晚吟打断他，目光却落在金凌心口的疤痕上，"你感觉如何？"

金凌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指尖轻轻触碰那道疤："好像……少了点什么。"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又多了些别的。"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弟子惊慌的喊声。江晚吟皱眉起身，紫电在腕间若隐若现。金凌却先一步跑到窗边，瞳孔骤然收缩——

远处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青铜色的液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山石树木尽数结晶化。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结晶化的物体表面，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它没死……"金凌喃喃道，心口的疤痕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星墟……在通过我看这个世界……"

静室内，魏婧羽的手指突然动了动。一缕金线无声无息地缠上江晚吟的手腕，传递着微弱的灵力波动。江晚吟猛地回头，正对上她缓缓睁开的眼睛——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三百年前的哀伤。

"晚吟。"她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见到母亲了。"

金凌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青铜色的纹路从疤痕处疯狂蔓延。少年痛苦地蜷缩起来，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她在……叫我……"

魏无羡和蓝忘机破门而入时，静室的地面已经开始结晶化。蓝忘机一把扶起金凌，避尘剑的寒气暂时压制了青铜纹路的扩散。魏无羡的阴虎符嗡嗡震颤，指向金凌心口的疤痕："那玩意是个通道！"

江晚吟将魏婧羽打横抱起，紫电在周身形成雷暴屏障："去冥室！蓝氏的禁制能暂时隔绝感应！"

众人冲向冥室的路上，天空的裂缝越来越宽。青铜液体中渐渐凝聚出人形，隐约能看出魏沉璧的轮廓。她俯视着奔逃的众人，青金色的眼瞳里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