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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欢呼戛然而止。手指穿过魏婧羽的衣袖，却像是穿过雾气般毫无实感。

"只是暂时的灵识投影。"魏婧羽笑着虚抚少年发顶，手指在接触瞬间泛起涟漪，"我的本体还在你舅舅心口的锁里。"

江晚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人身后。他盯着魏婧羽半透明的身影，紫电在掌心若隐若现："解释。"

"星墟需要容器。"魏婧羽的灵识飘到江晚吟面前，指尖虚点他心口的月轮锁，"你挖出心脏那刻，我就把自己炼成了锁芯。"她的身影忽明忽暗，像是风中的烛火，"不过别担心，等星墟的意志彻底消磨干净，我就能——"

"多久。"江晚吟打断她。

魏婧羽眨了眨眼："可能十年，也可能……"

她的话没能说完。灵识突然扭曲消散，化作一缕金线钻回月轮锁中。江晚吟猛地按住心口，那里传来剧烈的灼烧感，锁痕周围的皮肤浮现出细密的星轨纹路。

"舅舅！"金凌扶住踉跄的江晚吟，"阿姐她——"

"死不了。"江晚吟咬牙压下胸腔内翻涌的灵力，"那个骗子……"

魏无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江澄！蓝湛发现好东西了！"

静室里，蓝忘机面前摊着一卷泛黄的皮卷。见两人进来，他指尖凝出冰蓝灵力，点亮皮卷上隐匿的图文——那是关于"心锁"的古老记载，绘制的月轮锁结构与江晚吟胸口的如出一辙。

"灵肉分离，以心为牢。"魏无羡念出皮卷上的文字，"锁成则墟灭，锁溃则……"他突然噤声。

金凌抢过皮卷，看清最后一行小字时手指发抖："'锁溃则双心俱焚'？什么意思？"

蓝忘机沉声道："星墟与锁芯同生共死。"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江晚吟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月轮锁在雷光中清晰可见。他面无表情地系好衣襟，转身朝外走去："回莲花坞。"

"等等！"魏无羡拦住他，"这卷轴上还说，心锁需要定期用月轮血脉的灵力温养，否则——"

"否则怎样？"金凌急问。

回答他的是突然爆裂的茶盏——江晚吟手中的杯子毫无征兆地碎成齑粉。他低头看着掌心被瓷片割出的伤口，鲜血还未渗出就被月轮锁吸了进去。锁痕亮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否则锁会反噬宿主。"蓝忘机收起皮卷，"需要金凌定期为你渡灵。"

金凌立刻撸起袖子："现在就开始！"

"不急。"江晚吟甩掉掌心的瓷粉，伤口已经愈合，"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他拉开衣襟，月轮锁上方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小的青铜纹路——正是当初魏婧羽身上蔓延的结晶化痕迹。

魏无羡倒吸一口冷气："星墟在影响她？"

"不。"江晚吟冷笑，"是她在消化星墟。"

锁痕深处，隐约传来魏婧羽哼小调的声音。

莲花坞的莲花在这个反常的季节突然盛开。江晚吟站在廊下，看着金凌笨拙地练习基础剑法——失去暗银心脏后，少年不得不从头适应普通人的灵力运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