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的紫电劈向少女手腕,却在触及前被金铃挡下。魏婧羽脸色煞白:"别伤她!这是……"
少女突然抬头,眼中流下青金色的泪:"魏前辈,星墟没有死。"
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如今嵌着一枚青铜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暮色四合时,金麟台的密室亮起烛火。
魏婧羽的金线缠绕在少女心口的青铜碎片上,每根线都闪烁着星轨图的光泽。江晚吟站在阴影里,心口的金莲纹明灭不定——第三瓣的光芒正在侵蚀第四瓣的边缘。
"她叫阿沅,是岐山温氏旁支的遗孤。"金凌递过一卷残破的族谱,"最后一页记载着'青铜种心术'。"
魏无羡不知何时蹲在了窗棂上,陈情笛挑着个酒葫芦:"巧了不是?我昨天刚在乱葬岗挖出块类似的青铜碑。"
月光透过窗纱,照在阿沅胸口的碎片上。那东西已经长成半颗心脏的形状,表面浮现出与江晚吟金莲纹完全相反的暗纹。
魏婧羽突然收紧了金线:"这不是星墟的碎片。"
"当然不是。"阿沅苦笑,"这是当年温若寒为对抗星墟制造的'伪心'——用月轮血脉的骨血炼成的仿制品。"
密室里死一般寂静。江晚吟的心口突然传来锁链崩断般的脆响——金莲第四瓣彻底亮起,纹路却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
魏婧羽猛地转身,金铃炸裂成无数光点。她扑向江晚吟的瞬间,阿沅胸口的青铜心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
"小心!它在共鸣!"
当金凌的岁华剑劈碎第三面墙时,他终于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江晚吟心口的金莲正在褪色,而魏婧羽的金线全部刺入了自己曾经被结晶化的左腿。那里重新浮现出青铜纹路,正源源不断地将某种力量渡给江晚吟。
"你疯了吗?"少年宗主去拽她的衣袖,"阿姐你的腿会——"
"这才是真正的'锁芯'。"魏婧羽脸色惨白,唇角却挂着笑,"我从未完全净化星墟,只是把它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江晚吟的紫电突然缠住两人交握的手。雷霆之力顺着金线逆流而上,硬生生阻断了青铜纹的蔓延。他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魏婧羽,我们的账该清算了。"
阿沅的惊叫声打破了僵局。她胸口的青铜心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碎成齑粉——每一粒粉尘都映出不同的画面:岐山深处的青铜鼎、云梦泽底的水晶棺、姑苏蓝氏禁地的石碑……
魏无羡的酒葫芦啪嗒落地:"好家伙,这是要凑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啊?"
没有人笑。因为最后一片粉尘里,清晰映出了昆仑墟正在重建的青铜门——以及门前那道与魏沉璧一模一样的背影。
昆仑墟的风雪裹挟着青铜碎屑,拍打在魏沉璧的衣袍上。她站在那道巨大的青铜门前,指尖抚过门上斑驳的古老纹路,青金色的瞳孔里映出门缝中渗出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