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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的紫金纹骤然发烫，在冰面上映出燃烧的足迹。他看见蓝忘机被冰封的身影就在前方，避尘剑的寒光凝固在出鞘的刹那，剑尖所指的方向，冰层下隐约有青铜色的光芒流动。

"蓝前辈！"

呼喊声在冰窟中回荡，却无人应答。金凌背后的龙鳞应激般竖起，刺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这不是普通的冰，每一寸都浸透着龙族灵力。岁华剑出鞘的瞬间，剑身覆上一层青金色的霜，剑穗上的铃铛无风自响，发出与魏婧羽金铃同源的音律。

冰面突然龟裂，细碎的裂痕组成古老的龙族文字。金凌俯身触碰的刹那，幻象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的魏沉璧站在同样的位置，将半枚逆鳞嵌入冰层；更久远的过去，江氏先祖以血为祭，在冰面上刻下封印阵图；而就在不久前，阿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过这条冰道，指尖的血融进那些早已干涸的阵纹......

"龙主......"

微弱的呼唤从冰窟深处传来。金凌循声望去，冰层下封着阿沅苍白的面容。少女心口的月轮纹已经变成龙鳞形状，青金色的光透过冰面，在他脚下游弋成指引的箭头。

剑锋劈开冰层的闷响中，金凌突然想起魏婧羽的警告——三星归位的关键不在力量，而在平衡。莲花坞的阳魂、金麟台的月轮、龙冢的逆鳞，缺一不可。

冰窟深处传来巨龙翻身般的震动。金凌踉跄着扶住冰壁，掌心被冰棱割破的鲜血竟浮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血珠指向不同方位——三颗血珠对应三处阵眼，而最大的那颗直指冰窟最黑暗的角落。

那里盘踞着青铜巨龙的虚影，龙睛半睁，瞳孔里映出的不是金凌的倒影，而是莲花坞的景象：江晚吟半跪在青铜祭坛上，赤金龙影正在溃散；魏婧羽被困在金麟台的地宫，金线被数百觉醒者撕扯；而龙冢上方的天空，九道青光正在重组，却因缺少关键的引导而紊乱不堪。

阿沅的手突然穿透冰层，青金色的指尖抓住金凌的衣摆。她的声音直接响在灵识里："沉璧前辈的残魂......在龙睛里......"

岁华剑刺入冰面的刹那，金凌背后的龙鳞尽数离体，在空中拼成星轨图的缺口。少年宗主的瞳孔完全变成龙族的竖瞳，紫金纹的光芒贯通天地——

莲花坞的祭坛上，江晚吟心口的锁纹突然重组，溃散的赤金龙影长吟一声再度凝聚；金麟台地宫中，魏婧羽的双龙纹脱离心口，化作实体盘旋而上；而龙冢深处的冰窟里，青铜巨龙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龙睛里没有暴戾，只有魏沉璧温柔的微笑。

"三星归位......"她的声音同时在三个地方响起，"血脉平衡......"

金凌的视线被强光淹没。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眉心的角痕正在融化，与背后重新生长的龙鳞共鸣出古老的音律——那是龙族传承的歌谣，也是镇压阴魂的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