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裂缝那端，隐约可见另一条被锁链贯穿的黑龙正疯狂撞击结界，每次龙尾扫过都激起百家修士的惨叫——

那竟是玄正年间的战场！

江晚吟的紫电突然缠住金凌手腕。男人眼底闪着罕见的慌乱：“魏婧羽当年剖给你的金丹呢？！”

少年宗主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裹着青焰的金丹虚影。江晚吟脸色瞬间惨白——金丹核心处蜷缩着一条沉睡的黑龙，正是裂缝那端的缩小版！

“舅舅看出来了？”金凌温柔地合拢手掌，“阿姐剖给我的从来不是金丹，是龙心。”

金子轩消散时留下的金色龙鳞突然飞出，稳稳嵌在魏无羡心口的逆鳞中央。两道龙吟同时响起，一道来自裂缝里的黑龙，一道来自莲花坞地底——

整座池塘轰然塌陷，露出下方青铜铸造的巨型龙首。那张开的龙口中，静静站着身穿金星雪浪袍的“金光瑶”。

准确地说，是顶着金光瑶面容的青铜傀儡。它机械地抬手摘下眉心朱砂，露出后面与龙珠同源的青金色晶核：“欢迎归位，我的半身。”

这句话是对着魏无羡说的。

蓝忘机的抹额突然断裂。那缕青金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魏无羡手腕，而避尘剑竟自行刺向傀儡眉心！

“住手！”金凌的岁华架住避尘，“它才是真正的烛龙本体！”

剑刃相击的刹那，时空静止。

黑龙的咆哮、沸腾的池水、甚至飞溅的血珠都凝固在空中。唯有魏无羡能转动眼球，他看到金凌背后展开完整的青铜龙翼，而自己心口的黑纹正与傀儡的晶核共鸣。

“时间到了。”傀儡的嘴唇没动，声音直接响在所有人脑海，“双生烛龙，一者司生，一者掌死。”

它指向金凌：“你继承的是祂的慈悲。”

又指向魏无羡：“而他继承的是我的疯狂。”

静止突然解除。魏无羡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傀儡胸口，而金凌的岁华剑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

“哗啦！”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魏无羡发现自己手里攥着金凌的金星雪浪袍，而少年宗主不知何时已与傀儡位置互换。岁华剑贯穿傀儡晶核的瞬间，金凌背后龙翼尽碎，化作漫天青铜色的雪。

“阿姐说得对。”少年倒在魏婧羽怀里，心口的纹路逐渐淡去，“金氏血脉...果然最适合当容器......”

黑龙的咆哮变成哀鸣。裂缝那端的锁链寸寸断裂，而莲花坞地底的龙首开始崩塌。金光瑶面容的傀儡伸手想抓住什么，却被江晚吟的紫电绞成碎片。

“你算计错了。”江晚吟踩住滚落的晶核，“金凌从来不是容器——”

“是猎手。”魏婧羽接话，掌心按在金凌心口，那里正透出纯净的金光。

龙珠重新浮现，只是里面的三条小龙变成了四条。新生的白龙衔着金星雪浪纹，温柔地盘住其余三条。

蓝忘机拾起断裂的抹额。青金纹路已消失不见，倒是避尘剑身上多了道龙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