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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婧羽笑着接过红纸："贴在厨房挺好。"

午后的膳房蒸汽氤氲。魏婧羽正在包春卷，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环住腰。江晚吟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呼吸间带着淡淡的松墨香。

"馅儿太淡。"他就着她手里的春卷咬了一口。

魏婧羽故意多蘸了些辣酱："这样？"

江晚吟被辣得眼角发红，却不肯松手："...尚可。"

窗外传来金凌和蓝思追的窃窃私语。魏婧羽回头，看见两个少年蹲在梅树下，正往春联背面糊米浆。金凌的袖口沾满红纸屑，蓝思追认真替他拂去发间落花。

"粘歪了。"江晚吟突然出声。

少年们吓得一哆嗦，春联"啪"地贴在了树干上——确实歪了三分。

申时末，魏无羡拎着坛酒闯进主院："江澄！尝尝我新酿的..."

话音戛然而止。廊下悬着数十盏花灯，江晚吟正将最后一盏莲花灯系上檐角。灯穗垂落，在他冷峻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

"你做的？"魏无羡瞪大眼睛。

江晚吟冷着脸跳下梯子："买的。"

魏婧羽抿嘴轻笑，指尖抚过灯罩上熟悉的剑痕——分明是某人亲手雕的。

蓝忘机默默出现，将道侣拎去贴门神。

暮色渐沉时，魏婧羽在祠堂前找到了江晚吟。男人正在更换供果，新摘的冬青果红艳如珠。

"金凌呢？"

"和蓝家小子放炮仗去了。"江晚吟拂去案上香灰，"...戌时回。"

魏婧羽将新写的春联铺在案上。红纸金墨，上联"九瓣莲开新岁月"，下联"云梦水暖旧山河"。

江晚吟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的。"

囊中是枚白玉簪，簪头雕成含苞的绿牡丹，花心一点翠色天然生成。魏婧羽对光细看，发现簪尾刻着"岁岁常欢"四字。

远处传来爆竹声响，惊起了檐下栖息的雀鸟。少年们的欢笑声乘着夜风飘来，与渐次亮起的花灯一同，照亮了莲花坞的除夕夜。

魏婧羽将白玉簪别入发间，忽然踮脚吻在江晚吟唇角："新年安康，江宗主。"

惊蛰刚过，魏婧羽在整理茶柜时发现一罐密封的陈年普洱。紫砂罐底压着张字条："癸卯年春藏，与婧羽共品"。字迹凌厉，墨色已旧。

她捧着茶罐出神，院外突然传来金凌的喊声："阿姐！看我带了什么！"

少年风风火火闯进来，怀里抱着个竹篓。新采的明前茶青翠欲滴，还带着晨露的湿气。蓝思追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个泉水桶："江夫人，这是云深不知处的山泉..."

"放这儿。"江晚吟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今日着了件靛青长衫，发梢还带着练剑后的湿意，"...火候我来控。"

茶室里水汽氤氲。魏婧羽将普洱放入紫砂壶，看深红的茶汤渐渐晕开。金凌蹲在小炉边煽火，被烟呛得直咳嗽。

"笨。"江晚吟夺过蒲扇，"要这样。"

他手腕轻转，炉火立刻旺了几分。蓝思追悄悄往金凌手里塞了块帕子，少年耳尖顿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