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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娥皇静静听着，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乱世将至，而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将被卷入其中。

茶会结束时，夕阳已西沉。魏劭亲自送两位小姐到马车前。小乔先行上车，魏劭趁机将一张叠好的纸笺塞入苏娥皇袖中，动作快得连一旁的侍女都未察觉。

"苏小姐，"他声音低沉，"保重。"

马车驶离梅园，苏娥皇才敢展开那张纸笺。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三更，老地方。」

她的心跳如擂鼓。这是邀约，是冒险，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冲动。小乔在一旁哼着小曲，全然不知自己最好的姐妹与未婚夫之间的秘密。

"姐姐，你觉得魏公子如何？"小乔突然问道。

苏娥皇强自镇定："很好啊，文武双全，家世显赫。"

小乔叹了口气："他确实很完美，只是..."她压低声音，"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幅画或者一柄剑，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娥皇不知如何回应。她既不能告诉小乔真相，又不愿说谎。

"不过没关系。"小乔很快又振作起来，"这本来就是政治联姻。父亲说了，只要我生下继承人，尽到主母的责任，其他都无所谓。"她握住苏娥皇的手，"幸好还有姐姐陪我。嫁到魏家后，你一定要常来看我。"

苏娥皇胸口一阵刺痛。她该如何面对小乔的信任？如何解释自己与魏劭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定。"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却在心中质问自己：苏娥皇，你究竟在做什么？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市，窗外人声鼎沸，苏娥皇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袖中的纸笺如炭火般灼人，而三更的约见，将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斩断情丝，要么...万劫不复。

更漏敲过二更，苏娥皇仍坐在妆台前，手中攥着魏劭的纸笺。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纸笺已被汗水浸得微潮，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如刀刻：

「三更，老地方。」

她知道"老地方"是哪里——苏府后花园最偏僻的角落，那株百年老梅树下。五年前魏劭救下她后，曾在那里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吓得魂不附体，而他只是递过一方素帕让她擦泪，什么也没说便离去了。

"小姐，该歇息了。"侍女在外间轻声提醒。

"我再看会儿书，你先睡吧。"苏娥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待侍女脚步声远去，她迅速换上一件深色斗篷，将头发挽成最简单的发髻。铜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唯有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两簇幽火。

"我疯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却仍然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塞进靴筒。深更半夜私会男子，即便是魏劭这样的世家公子，也是足以毁掉她名节的疯狂之举。

三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苏娥皇深吸一口气，吹灭蜡烛，轻手轻脚地推开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