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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脸色苍白得可怕，声音却异常冷静，"回我房里去。"

回程的马车里，沉默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小乔盯着窗外，手指紧攥着衣角；苏娥皇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魏劭的温度。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的心跳加速一分——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对话。

魏府内院的新房还保持着昨日的喜庆装饰，大红喜烛已经燃尽，只余下几滩凝固的蜡泪。小乔关上门，转身时眼中已噙满泪水。

"现在，告诉我真相。"她声音发颤，"你和魏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娥皇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五年前的上巳节，他救过我一命。"

"这个我知道。"小乔咬着嘴唇，"后来呢？"

"后来...我们偶尔会在各种场合遇见。诗会、庙宇、马球场..."苏娥皇轻声说，"起初只是点头之交，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怎样？"

"三年前的上巳节，我在城外踏青时崴了脚，恰好遇到巡营归来的他。"回忆让苏娥皇的眼神变得柔软，"他下马为我正骨，然后...然后我们就在那片桃林里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小乔的指甲陷入掌心："所以你们...暗中往来已有三年？"

"不！"苏娥皇急忙摇头，"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再见面。直到去年元宵灯会，我在人群中差点被挤倒，是他扶住了我..."

"然后呢？"小乔步步紧逼。

"然后...我们开始偶尔通信。"苏娥皇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派人送些小礼物，我回赠些绣品..."

"比如绣着你名字的帕子？"小乔冷笑，"真是风雅。"

苏娥皇感到一阵刺痛——小乔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眼中的伤痛与愤怒让人心惊。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乔突然提高了声音，"我那么信任你，什么事都跟你说！而你却...却..."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本想说的。"苏娥皇眼中泛起泪光，"可那时你父亲已经和魏家开始议亲，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以你宁愿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欢天喜地地准备嫁给你心爱的男人？"小乔的声音尖锐得刺耳，"苏娥皇，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句话像刀子般捅进苏娥皇心口。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泪水终于决堤："昨晚他没碰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堪吗？"她抓起枕边的一个锦盒摔在苏娥皇面前，"今早我发现这个，还傻乎乎地以为是他给我的惊喜！"

盒子摔开，里面是一对翡翠手镯——成色普通，明显是临时购置的聘礼配件。这与魏劭送给苏娥皇的那枚世代相传的白玉佩相比，简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