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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绕着小乔转了一圈，然后停在灵柩上，现出真形——那确实是个婴儿的形态，但全身血红，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嘴。

"娘亲..."它咧开嘴，"为什么不要我？"

小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昏死过去。血婴似乎被激怒了，发出刺耳的尖啸，朝苏娥皇扑来！

魏劭挥剑斩去，剑锋却穿过了血婴的身体，如同砍在空气中。血婴趁机扑到他脸上，尖牙直取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天螭珏爆发出耀眼光芒。血婴惨叫一声，被弹飞到墙上。但它很快爬起，眼中的怨毒如有实质。

"青鸢..."它开口，声音却变成了成年男性的低沉，"好久不见..."

苏娥皇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在前世记忆里听到过，是蚩尤！

"你认得我？"她强作镇定。

"当然。"血婴诡笑，"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和玄昊一次次轮回阻我好事，但这一次..."它突然扑向昏迷的小乔，"我有更好的容器了！"

风青阳迅速掷出一把符纸，在空中燃烧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血婴。魏劭趁机抱起小乔："撤退！现在！"

众人向出口狂奔，身后传来血婴愤怒的尖叫和密室中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时，整个皇陵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雨点般落下。

"快出去！要塌了！"风青阳大喊。

众人刚刚冲出陵墓入口，身后就传来轰然巨响——整个地下宫殿坍塌了。但令人不安的是，那诡异的"心跳"声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强，从地底深处传来。

"它没死..."苏娥皇喘息着说，"蚩尤正在苏醒..."

魏劭看向怀中昏迷的小乔，又望向远处开始泛红的天际："战争才刚刚开始。"

黎明没有如期而至。

苏娥皇站在魏府最高的阁楼上，望着天空中那轮诡异的红色月亮。它比平常大了一倍有余，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血色光芒，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不曾移动。洛阳城在这妖异的光线下仿佛浸泡在血水中，连砖瓦都染上了一层暗红。

"又多了十七个。"魏劭走上楼台，声音沙哑疲惫。

苏娥皇没有回头，只是将身体向后靠进他怀里："疯的，还是死的？"

"十个疯了，七个自杀。"魏劭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手臂环住她的腰，"风老说血月的光会侵蚀人的神智，体弱者最先受影响。"

自从皇陵那夜后，洛阳及周边地区就陷入了这种诡异的永夜状态。最初人们只是感到烦躁不安，随后开始出现幻觉、暴力倾向，最后是完全疯狂。只有佩戴天螭珏制作的护符，或待在苏娥皇附近，才能免受影响。

"小乔怎么样？"苏娥皇轻声问。

"还是老样子。时清醒时糊涂。"魏劭叹了口气，"今早她又试图逃跑，说听到孩子在叫她。"

苏娥皇胸口一阵刺痛。那个被北狄巫师培育成"血童子"的胎儿如今已完全成为蚩尤的容器，正在某处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