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掌握。
"三日后启程。"使者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回到小院,翠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小姐,京城那么远,您一个人怎么行?让奴婢跟您去吧!"
我轻拍她的手背,心中却异常冷静。穿越前我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已学会在危机中寻找机会。京城固然危险,但留在这没有依靠的侯府,结局可能更惨。
"收拾些简单的衣物和首饰,不要引人注目。"我低声吩咐,"还有,把我娘留下的那本书带上。"
生母去世前曾留下一本手札和一枚玉佩,说是外祖父家的东西。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能读书写字的女子并不多,我的生母却是个例外。
启程前夜,嫡母召见我。烛光下,她保养得宜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到了京城,谨言慎行。你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整个镇北侯府。"她递过一个锦囊,"这里面有些银票,省着用。"
我恭敬接过,心中明白这不是关怀,而是警告。若我在京城行差踏错,连累的是整个家族。
"女儿明白。"
"还有,"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娘留下的那枚玉佩,最好别让宫里人看见。"
我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玉佩的事?那枚白玉佩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文字又像图画,我从未在别处见过类似的图案。
次日清晨,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侯府侧门。除了翠儿,没有人来送我。这倒也合我心意,省去了虚伪的道别。
马车缓缓驶离生活了十七年的北疆,我掀开车帘,望着渐行渐远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前路茫茫,生死未卜,但至少,我逃出了那个牢笼般的侯府。
"小姐,您看!"翠儿突然指着远处。
地平线上,一队骑兵正向我们奔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领头的人举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一只金色猛禽。
不是朝廷的旗帜。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那是北狄的探马!
"快!告诉车夫加快速度!"我急声道,同时摸向藏在袖中的匕首。生母留下的那本书里不仅有诗文,还有几页防身术的图解,这几个月我偷偷练习了不少。
马车疯狂颠簸起来,但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转眼间,我们就被包围了。
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用生硬的官话喊道:"镇北侯的女儿,下车!"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看来,我这人质还没到京城,就要先经历一场生死考验了。
北狄骑兵的马蹄声如雷鸣般逼近,我攥紧匕首的掌心渗出冷汗。翠儿死死抓着我的衣袖,脸色惨白如纸。
"小姐,怎么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扫视周围环境。马车已经停下,车夫早不知去向。我们身处一片开阔地,最近的树林也在百步之外,逃跑几乎不可能。
"听着,"我压低声音对翠儿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装作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