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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动作还有些生涩，但渐渐地，我的身体似乎记起了什么，一招一式越发流畅。月光下，我的影子在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宛如舞蹈，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机。

"好一招'回风拂柳'。"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吓得我差点惊叫出声。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站在院门处，身着侍卫服饰，腰佩长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老奴惊扰姑娘了。"老者拱手行礼，声音压得很低，"只是这招式太过眼熟，让老奴一时忘情。"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阁下是？"

"老奴姓程，是宫中侍卫长，今夜轮值巡查。"老者说着，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我的脸，"姑娘方才使的，可是沈家剑法？"

沈家剑法！我的心猛地一跳。母亲手札上确实提到过"家传剑法"，但从未写明是"沈家"。

"我不明白老丈在说什么。"我强作镇定，"只是随便活动筋骨罢了。"

程侍卫长却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会错的。那招'回风拂柳'是沈寒将军的独门绝技，普天之下只有她会使。"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姑娘与沈将军是什么关系？"

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怀念与激动，不似作伪。犹豫片刻，我决定冒险一试："沈将军...是我生母。"

程侍卫长浑身一震，竟单膝跪地："老奴早该认出您来！您这眉眼，与将军年轻时一模一样！"他声音哽咽，"老天有眼，将军的血脉还在..."

我连忙扶他起来："程侍卫长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老者抹了抹眼角，"老奴曾是将军麾下亲兵，跟随她南征北战十余年。十七年前那场变故后，将军下落不明，老奴心灰意冷，入宫当了侍卫。"他紧紧盯着我，"姑娘为何会在这里？将军她...还好吗？"

我喉头发紧："母亲她...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

程侍卫长如遭雷击，老泪纵横。我简略说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入宫的缘由，当然隐去了南珩告知的秘辛和母亲的真实遭遇。

"难怪...难怪七殿下对姑娘格外关注。"程侍卫长突然说道。

我一愣："此话怎讲？"

"七殿下自幼习武，老奴曾指点过他几招。前些日子他特意来问老奴关于沈将军的事，还详细打听了沈家剑法的特点。"程侍卫长若有所思，"现在想来，他是在确认姑娘的身份。"

南珩早就怀疑我是沈寒的女儿？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热。他还知道些什么？为何对母亲的往事如此上心？

"程伯..."我换了称呼，试探着问，"您可知道我母亲当年是因何获罪？"

程侍卫长脸色骤变："姑娘莫问。这事关重大，知道多了对您没好处。"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老奴只能说，将军是被人陷害的。她一生忠君爱国，绝不可能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