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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晨光熹微，我竟一夜未眠。种种猜测在脑海中翻腾：母亲与南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如此亲密？若南珩真是母亲的孩子，那他与我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个念头让我胸口发闷。

"小姐，该起了。"翠儿轻手轻脚地进来，"赵嬷嬷说今日皇后娘娘要带您去御花园赏花。"

我勉强打起精神梳洗打扮。铜镜中的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未眠的痕迹。翠儿用脂粉小心遮掩，一边低声道："景阳宫传来消息，七殿下伤势稳定了。"

我点点头，心思却飘到那行小字上。必须找机会向程侍卫长问个清楚。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皇后一身华服，在众嫔妃簇拥下漫步赏花。我作为"贵客"被安排在皇后身侧，引来不少嫔妃探究的目光。

"苏姑娘气色不太好？"皇后状似关切地问，"可是宫中住不惯？"

"回娘娘，臣女只是昨夜读书晚了。"我恭敬应答。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苏姑娘果然如传言般好学。不知读的是什么书？医术？还是...武学？"

我心头一紧——皇后是在试探我！她不仅知道我懂医术，还知道我接触过武学？是赵嬷嬷告的密，还是...

"回娘娘，只是些诗词歌赋罢了。"我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震动。

皇后轻笑一声，没再追问，转而指着远处一片芍药道："那株'醉贵妃'开得正好，苏姑娘不妨去看看。"

这是支开我的意思。我识趣地行礼退下，带着翠儿向那片芍药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嫔妃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听说七殿下遇刺了..."

"这苏家女昨日在景阳宫待了足足两个时辰..."

"皇后娘娘似乎对她格外关注..."

我假装没听见，走到那株名为"醉贵妃"的芍药前。花大如盘，粉白相间，确实娇艳非常。正观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假山后闪过——程侍卫长！

"翠儿，我发簪好像松了，你去马车上取我的梳妆盒来。"我支开翠儿，迅速向假山方向走去。

程侍卫长果然在假山后等我："姑娘，老奴有要事相告。"

"我也有事要问您。"我压低声音，"七殿下与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侍卫长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姑娘为何突然..."

"我在母亲的手札上发现她称七殿下为'珩儿'，还专门为他记了'雪里红'的解药配方。"我直视程侍卫长的眼睛，"他们...是母子吗？"

"当然不是！"程侍卫长斩钉截铁地否认，"将军一生未嫁，除了姑娘您，哪来别的孩子？"

"那为何..."

"十七年前，七殿下才五岁，染上一种怪病，太医束手无策。"程侍卫长声音压得极低，"是将军秘密医治了他。那孩子体弱，将军怜惜，便常唤他'珩儿'。"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南珩不是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