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珩在病床上挣扎着要起身,"太危险...我必须..."
"你必须好好养伤。"我按住他,"沈家军会保护我。你忘了?我可是沈寒将军的...女儿。"差点说出"养女"二字,幸好及时改口。
南珩还想争辩,却被一阵咳嗽打断。大夫强行给他灌下安神的汤药,他终于沉沉睡去。
我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来到地窖中央的大桌前。赵主事已经铺开了京城地图,几位沈家军核心成员围在四周。
"最新消息。"赵主事指着地图,"皇后已经调集禁军控制了皇城各门。明日处决地点朱雀门周围埋伏了至少五百弓箭手。"
"我们的兵力如何?"
"禁军两营可出动八百人,九门提督手下有两百亲信,再加上漕帮弟兄和各家府邸私兵,总共能凑齐一千五百人左右。"
我皱眉:"还是太少。皇城禁军总数超过五千。"
"但我们有出其不意的优势。"陈老将军摸着胡子说,"皇后不知道沈家军的存在,更不知道我们已经集结。"
"还有这个。"我从怀中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皇帝说这里面藏着重要东西,但我一直没找到机关。"
赵主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这是沈将军的贴身之物...等等!"他突然用力一拧,玉佩竟然分成两半,中间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
展开绢布,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幅详尽的北疆边防图,标注了所有要塞、密道和防御弱点!
"这是..."
"将军临终前留下的。"陈老将军声音哽咽,"当年她奉命绘制此图,却发现了刘丞相与北狄勾结的证据。她将真图藏起,上交了一份假图,这才被构陷..."
我恍然大悟。母亲不是被冤枉后逃亡,而是主动带着这份关乎国家存亡的地图隐居!她将地图藏入玉佩,又将玉佩留给我,就是预见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这地图能帮我们守住北疆,但明日之战..."赵主事欲言又止。
我深吸一口气:"明日我们不仅要阻止处决,更要救出皇帝,为沈将军平反!"我指向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兵分四路..."
计划迅速制定完毕。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为明日的大战做准备。我回到南珩的病榻前,发现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口中不时呓语。
"...云落...快跑..."
心口一阵酸涩,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不跑。这一次,我要直面一切。"
窗外,旭日初升,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天过后,无论是生是死,大周朝堂都将天翻地覆。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朱雀门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京城百姓听说要处决勾结北狄的奸细,纷纷前来围观。没人知道,这个即将被处决的"奸细",正是十七年前被诬陷的沈寒将军之女。
我双手被铁链锁住,站在囚车里缓缓驶向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