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为什么？"

"因为她怀疑..."沈冰突然住口，举手示意队伍停下，"到了。"

我们已抵达山谷后方。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谷中堆积如山的粮草和稀疏的守卫。沈冰打了个手势，黑鹰卫立刻分散隐蔽。

"小妹，记住。"她最后一次叮嘱，"点燃粮草后立刻撤退，不要恋战。北狄巡逻队听到动静会很快赶来。"

我点头应下，带领我的小队悄悄摸向粮草堆。守卫果然松懈，我们轻易解决了几名哨兵，然后在各处粮堆上撒上火油。

"点火！"

火把扔下，烈焰瞬间腾空而起！我们迅速按原路撤回，背后传来北狄士兵惊慌的喊叫声。沈冰的佯攻也同时发动，吸引了大部分守军注意。

任务圆满完成，我们无一伤亡。回望山谷，熊熊烈火已经照亮半边天空，北狄军的粮草付之一炬。

归途中，我忍不住继续之前的话题："沈...姐姐，你刚才说养母怀疑什么？"

沈冰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她怀疑玄机阁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操控着各国战事，从中牟利。而北狄这次入侵...很可能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倒吸一口冷气。若真如此，我们面对的就不只是北狄，而是一个更加隐秘、更加强大的敌人。

回到青峪关时，天已微亮。南珩在关前焦急等候，看到我平安归来，不顾众人在场，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你吓死我了！"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微微发抖。

我轻拍他的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松开我，神色严肃："下次再这样冒险，我宁可把你锁起来！"

"你敢！"我瞪他，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南珩突然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云落，此战过后，我必十里红妆迎你过门。再不许你这样让我担惊受怕。"

这突如其来的承诺让我脸颊发烫。虽然我们早已心意相通，但在众人面前如此直白，还是让我又惊又喜。

沈冰在一旁轻笑："小妹好眼光，七殿下是个有情有义的。"

南珩这才注意到她，连忙行礼："多谢沈统领相助。昨夜战果如何？"

"一切顺利。"沈冰简短汇报，"北狄粮草尽毁，至少三日无法组织有效进攻。"

"足够我们等到援军了。"南珩松了口气，"朝廷已调集五万援军，三日后可到。"

回到营帐，我终于有机会单独与沈冰交谈。她摘下面具，露出与我越发相似的面容。

"姐姐...养母真的从没提起过你？"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亲人"。

沈冰神色黯然："这是规矩。影卫如同影子，不存在于阳光下。"她顿了顿，"但我一直关注着你。将军去世后，黑鹰卫分散各地，但始终有人轮流守护着你。"

我心头一震——原来这些年来，我一直被暗中保护着。那些在侯府时偶尔感觉到的视线，那些险境中莫名的转机...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