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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文件袋。透过塑料膜能看到里面是一沓照片和几份文件。"为什么不发邮件？"

"怕被监控。"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李在勋...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又一道闪电划过，我下意识捂住耳朵。李政赫本能地向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住："回去吧，别感冒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喊住他："等等！"

他回过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你...要不要进来换件干衣服？"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李政赫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不了。资料你看完就烧掉。还有...最近别单独出门。"

看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身影，我的胸口一阵发紧。回到房间，我小心地打开文件袋。最上面是一张母亲和李政赫母亲的合影，背面写着"永远的挚友，S&J"。下面是一份医疗记录，显示两位母亲都曾接受同一位金医生的治疗。最令人震惊的是一封手写信的复印件，署名是我母亲：

「J，我们的怀疑是对的。药物实验数据被篡改了，副作用导致至少三名受试者死亡。在勋知道我们发现后，威胁要...」

信在这里中断了。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药物实验？死亡？这与母亲平日温和的医生形象相去甚远。

文件袋最底层是一张便签，李政赫工整的字迹写着：「证据可能在姜家老宅钢琴里。小心，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K」

钢琴？我皱起眉头。姜家别墅确实有一架三角钢琴，但那是我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母亲离家后再没人弹过。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角落里积灰的行李箱——从李家带回来的行李我还没完全整理。蹲下身打开箱子，衣物下面露出一个熟悉的蓝色丝绒盒子。这是李政赫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一支万宝龙钢笔，我从未用过。

拿起盒子时，一个银色的小物件掉了出来——录音笔？我确信这不是我的东西。按下播放键，熟悉的钢琴旋律立刻流淌而出。是那首《致E的眼睛》，但比在书房听到的更加完整，更加...心碎。

旋律中，我能听到初遇时的剑拔弩张，雨夜里的坦诚相待，危机中的彼此守护...还有无尽的歉意与爱意。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是李政赫的声音：

「世雅，无论你相信与否，我爱你。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攥紧录音笔，另一只手抓起手机，却在拨号前停住了。照片上母亲严肃的表情和中断的信件提醒我，这远不止是一场感情危机。

下定决心，我轻手轻脚地下楼，来到一楼琴房。尘封多年的钢琴上还盖着防尘布，掀开时扬起一片灰尘。我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一个琴键，琴箱，甚至踏板，却一无所获。

"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