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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俯身，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晚安，小峤西。"她轻声说，就像六年前那个小女孩常做的那样。

物理竞赛当天，林其乐天没亮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固执地闪烁着。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父母，但厨房的灯已经亮了——妈妈正在准备便当。

"这么早？"妈妈转身看到她，惊讶地问。

"睡不着。"林其乐揉了揉眼睛，"蒋峤西今天竞赛，我得早点去陪他。"

妈妈了然地笑了笑，递给她一个保温盒："煮了粥，还有些小菜。那孩子昨天发烧，今天肯定没什么胃口。"

林其乐接过保温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妈。"

"去吧，路上小心。"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祝小峤西比赛顺利。"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林其乐快步走向蒋峤西家，手中的保温盒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天空渐渐由深蓝变成淡青色，梧桐树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蒋峤西家门前，林其乐深吸一口气才按下门铃。等了片刻，没有回应。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蒋峤西的声音沙哑而模糊。

"我在你家门口，"林其乐说，"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是脚步声。门开了，蒋峤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吓人，黑眼圈明显，但眼睛却亮得出奇。他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显然是已经为竞赛做好了准备。

"你怎么来了？"他问，声音比电话里清楚些，但依然带着病中的嘶哑。

林其乐举起保温盒："早餐。还有，"她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退烧了吗？"

蒋峤西微微低头配合她的动作，睫毛轻颤："嗯，好多了。"

他的额头已经不似昨天那般滚烫，但温度仍然偏高。林其乐皱起眉头："真的要去竞赛吗？"

蒋峤西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必须去。"

林其乐知道劝不动他，只好叹了口气："那至少先吃点东西。"

厨房里，蒋峤西安静地喝着粥，林其乐坐在对面，偷偷观察他的状态。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条。他的动作很慢，似乎每一口都需要努力吞咽。

"疼吗？"她轻声问。

蒋峤西摇摇头："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他放下勺子，直视她的眼睛，"谢谢你...昨天。"

这个道谢让林其乐胸口发紧。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蒋峤西的手在她的掌心下微微颤抖，却没有抽回。他们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会儿，直到闹钟打破了沉默。

"该走了。"蒋峤西站起身，顺手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林其乐注意到他的动作比平时迟缓，但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场比赛对他有多重要。

竞赛在市一中的大礼堂举行，他们到达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参赛学生和陪同的老师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