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晨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校服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段弧度。他手里拿着两盒牛奶——一盒原味，一盒巧克力。

"早。"林其乐接过巧克力牛奶，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手指，如愿以偿地看到他耳尖泛红。

蒋峤西低头喝了一口自己的牛奶，喉结上下滚动："睡得好吗？"

"嗯。"林其乐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贝壳，"给你的。青岛沙滩上捡的最后一个。"

贝壳很小，呈淡粉色，在晨光下几乎透明。蒋峤西小心地接过，拇指轻轻摩挲着贝壳表面："谢谢。"

"我帮你戴上？"林其乐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条细银链，"可以当项链。"

蒋峤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林其乐踮起脚尖，将链子绕过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他们靠得极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柠香气，混合着早晨特有的清新。扣好链扣后，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颈后的皮肤，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

"好了。"她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银链在蒋峤西的锁骨上闪着微光，贝壳垂在衬衫领口处，像一个秘密的宣言。

蒋峤西低头看了看贝壳，嘴角微微上扬："走吧，要迟到了。"

他们并肩走向学校，肩膀时不时相碰。林其乐注意到蒋峤西的步伐比暑假前轻快了许多，背也不像以前挺得那么僵硬。青岛的阳光似乎融化了他身上某些看不见的枷锁。

校园里已经热闹起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分享暑假见闻。当林其乐和蒋峤西一起走进教室时，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他们是全班唯一一对"官方确认"的情侣。

"哟，爱情鸟回来了！"张明吹了声口哨，引来一阵哄笑。

蒋峤西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但林其乐注意到他的耳根已经红透。她笑着跟上，在坐下时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

"别理他们。"她小声说。

蒋峤西摇摇头："没关系。"然后，在课桌的掩护下，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林其乐的心跳加速。蒋峤西从来不是会在公共场合展示亲密的人，即使在青岛，他们的互动也大多保持低调。但现在，他主动在教室里牵了她的手——虽然是在课桌下。

班主任陈老师走进教室，新学期正式开始。高三的气氛明显比高二紧张，第一节课就是关于升学规划和高考准备的动员。林其乐一边记笔记，一边偷偷观察蒋峤西。他听课的样子依然专注，眉头微蹙，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几笔。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始终没有松开她的右手。

课间休息时，蔡晓晴拦住了准备去厕所的林其乐。

"玩得开心吗？"她酸溜溜地问，目光扫向正在和张明说话的蒋峤西，"青岛。"

林其乐笑了笑："很开心，谢谢关心。"

蔡晓晴眯起眼睛："别高兴得太早。高三了，你以为蒋叔叔会允许他儿子分心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