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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林其乐。信封已经有些泛黄，但保存完好，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给小峤西"。

林其乐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她没想到这些信真的被收到了，更没想到蒋阿姨会一直保存着。

"谢谢阿姨。"她轻声说，喉咙发紧。

蒋峤西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力道大得几乎有些疼，但林其乐没有抽回。这是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方式——当他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时，就用这种方式传递情绪。

"我这次回来，"蒋阿姨的表情变得严肃，"主要是为了峤西的事。他爸爸...太固执了。"

林其乐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我跟他谈过了，但他坚持认为恋爱会影响峤西的学业。"蒋阿姨叹了口气，"尤其是现在高三的关键时期。"

"不会的！"林其乐脱口而出，"我一直在帮蒋峤西...我是说，我们互相督促学习..."

蒋阿姨温和地打断她："我知道，亲爱的。我看得出来你们对彼此有多重要。"她看向儿子，眼神柔软，"峤西这半年来变了很多，比以前开朗，也比以前快乐。这比什么成绩都重要。"

蒋峤西低着头，但林其乐能看到他睫毛的轻微颤动，像是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

"问题是，"蒋阿姨继续道，"他爸爸已经联系了一所学校，准备强制给峤西转学。"

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浇在林其乐头上。她转向蒋峤西："你...知道？"

蒋峤西点点头，声音低沉："下周就要办手续。"

"但——"

"别担心，"蒋阿姨拍拍林其乐的手，"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峤西已经十七岁了，在法律上他有了一定选择权。"她顿了顿，"而且...我有个提议。"

林其乐和蒋峤西同时抬头，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你们同意暂时...低调一些，"蒋阿姨斟酌着词句，"不在学校公开，不耽误学习，我可以说服他爸爸放弃转学的想法。"

"低调？"林其乐重复道，心跳加速。

"就是表面上...装作分手。"蒋阿姨歉意地看着他们，"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等高考结束，你们上了大学，他爸爸就管不着了。"

林其乐看向蒋峤西，发现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桌下，他的手仍然紧握着她的，掌心微微出汗。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蒋峤西最终说，声音平静得不自然。

离开咖啡馆时，蒋阿姨拥抱了林其乐，并在她耳边轻声说："无论你们决定什么，我都支持。峤西值得幸福。"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其乐和蒋峤西沉默不语。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吹乱了林其乐的头发。蒋峤西伸手替她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去樱桃树下吧。"他突然说。

学校的樱桃树已经开始冒出新芽，光秃秃的枝干上点缀着点点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