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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所谓的声音很平静，但肩膀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池骋走到他身后，轻轻将手放在他肩上："说对我们的新项目感兴趣，邀请明天一起吃饭...还有王奕。"

吴所谓的身体微微一颤："陷阱。"

"我也这么想。"池骋叹了口气，"但拒绝可能会影响项目评审..."

吴所谓转身，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愤怒："所以你考虑去？"

"我只是在分析利弊。"池骋试图解释，"最终决定我们一起做。"

"不。"吴所谓摇头，声音变得冷硬，"我不会见他们。如果你想见，那是你的选择。"

池骋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吴所谓的创伤，但同时也面临着公司的存亡抉择。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像一把利刃刺入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和默契。

"吴所谓，"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们需要谈谈怎么应对，而不是互相指责。"

"没什么好谈的。"吴所谓抓起外套向门口走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池骋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个带来风暴的电话。短短几分钟前，他们还沉浸在共创的喜悦中；而现在，熟悉的疏远感又回来了。

池骋知道，明天的选择可能决定的不只是项目的命运，还有他们关系的未来。而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似乎都会伤害到某人——公司员工，或是他深爱的吴所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池骋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床单上还残留着吴所谓的体温，说明他刚起不久。池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争执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吴所谓摔门而出，而他则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勉强入睡。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池骋起身，赤脚走过冰凉的地板。吴所谓站在料理台前，正在煮咖啡，背影僵硬而孤独。

"早。"池骋轻声说。

吴所谓肩膀微微一颤，但没有回头："咖啡快好了。"

池骋走到他身边，看到吴所谓眼下的青黑和苍白的脸色，显然也没睡好。料理台上放着池骋的钱包，似乎是吴所谓不小心碰掉的。

"听着，关于李明涛..."池骋刚开口，吴所谓就打断了他。

"我去。"吴所谓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跟你一起去见他们。"

池骋惊讶地眨眨眼："你确定？不需要勉强自己..."

"正因为我害怕，才更要去。"吴所谓终于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不想让过去继续控制我的现在...我们的现在。"

池骋胸口一热，伸手想拥抱他，但吴所谓微微后退，从地上捡起钱包。一张照片从里面滑落——是吴所谓在老工业区拍摄时，池骋偷拍的那张侧脸照。

"你还留着这个..."吴所谓拾起照片，声音有些颤抖。

"一直带着。"池骋轻声承认，"提醒我为什么做这一切。"

吴所谓长久地注视着照片，指尖轻轻抚过边缘的磨损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