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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感到甄嬛的指尖冰凉，却有力得让她无法挣脱。她勉强笑道："是妹妹的不是，日后定多去叨扰姐姐。"

皇上看看甄嬛，又看看安陵容，忽然道："天色已晚，莞贵人先回宫吧。安答应留下，再为朕唱几曲。"

甄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臣妾告退。"

待甄嬛离去，皇上忽然叹了口气："莞贵人最近来得太勤了些。"

安陵容不敢接话，只是低头摆弄衣袖。

"罢了，不说这些。"皇上挥挥手，"你方才唱得甚好，朕要赏你。苏培盛！"

总管太监应声而入。

"传朕旨意，晋安答应为常在，赐封号'静'。"

安陵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臣妾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皇上亲手扶起她，"'静'字配你再合适不过——娴静如兰，暗香浮动。"

这一夜，养心殿的烛火燃至天明。

次日清晨，安陵容回到自己的寝宫时，晋封的旨意已传遍六宫。宝鹃激动地迎上来："小主！不，现在该叫静常在了！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贺礼，华妃娘娘也......"

安陵容摆摆手，打断了宝鹃的喋喋不休："我累了，想歇息片刻。"

她独自走入内室，对着铜镜缓缓卸下钗环。镜中的女子眼含春水，唇带倦色，却掩不住眉梢眼角的那丝得意。她伸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忽然想起甄嬛昨夜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静常在......"她喃喃自语，"这个封号，当真妙极。"

正沉思间，宝鹃匆匆进来："小主，莞贵人来了。"

安陵容手一抖，玉簪掉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快请。"

甄嬛独自一人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安妹妹，恭喜晋封。"

"甄姐姐太客气了。"安陵容连忙起身相迎。

甄嬛将锦盒放在桌上："一点心意，妹妹别嫌弃。"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这镯子水头极好，我见妹妹常穿素色衣裳，配这对镯子正好。"

安陵容看着那对碧绿如潭水的镯子，心中警铃大作。这礼物太过贵重，不似寻常祝贺。

"这......妹妹受之有愧。"

"妹妹何必见外。"甄嬛执起安陵容的手，亲自为她戴上镯子，"你我一同入宫，本就该互相照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只是妹妹昨夜在皇上面前献艺，怎么也不提前知会姐姐一声？姐姐也好为你高兴。"

安陵容感到镯子冰凉的温度渗入肌肤："妹妹也是一时兴起，并非有意隐瞒。"

"是吗？"甄嬛笑了笑，"那幽兰香也是临时调制的？"

安陵容心跳漏了一拍："姐姐说笑了，那不过是些粗浅玩意儿。"

"妹妹过谦了。"甄嬛松开她的手，"皇上今早特意命人去了我的存香，说是闻惯了妹妹的香，别的都嫌俗气了。"

安陵容不知如何接话，只得低头摆弄腕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