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安陵容特意选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去翊坤宫。她知道华妃喜欢艳色,自己越朴素,越能衬托华妃的华贵,也越不容易触怒对方。
翊坤宫内,华妃高坐上首,两侧站着几位依附她的嫔妃。安陵容跪在殿中央,已经跪了半个时辰,膝盖生疼,却不敢挪动分毫。
"静贵人昨日好风光啊。"华妃把玩着手中的金丝团扇,"连皇上都为你说话。"
安陵容额头触地:"臣妾不敢。皇上是体恤臣妾无辜,才出言维护。"
"无辜?"华妃冷笑一声,"黄规全昨日刚得罪你,当晚就发了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臣妾与黄总管素无往来,更无冤仇,怎会害他?"安陵容声音哽咽,"华妃娘娘明鉴。"
华妃猛地拍案而起:"少在本宫面前装可怜!别以为有皇上护着,本宫就奈何不了你!"
安陵容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心中却冷静异常。她早料到华妃会发难,也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华妃娘娘若不信,臣妾愿以死明志!"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对准自己的手腕。
"拦住她!"华妃大惊失色。
两侧宫女慌忙上前,夺下安陵容手中的刀。华妃脸色煞白,显然没想到安陵容会来这么一出。若静贵人真在翊坤宫自尽,皇上岂会善罢甘休?
"你......"华妃指着安陵容,手指微微发抖,"好一个以退为进!"
安陵容泪如雨下:"臣妾只求华妃娘娘相信臣妾清白......"
"滚出去!"华妃怒喝,"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安陵容抽泣着退出翊坤宫,一转过宫墙,立刻擦干眼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戏演得恰到好处——既让华妃不敢轻易动她,又为后续计划埋下伏笔。
回到长春宫,她立刻写了一封信,让心腹小太监送去慈宁宫。信中详细描述了华妃的刁难和自己的"以死明志",字字泣血。太后看后,必会更加庇护她。
傍晚,皇上翻了她牌子。安陵容特意在香炉中加入太后给的清心醒神香,又换上一身素雅衣裙,手腕上缠着白纱——那是她假装自残时不小心划出的浅浅伤痕。
"爱妃的手怎么了?"皇上果然一眼就注意到了。
安陵容慌忙将手腕藏到袖中:"没什么,是臣妾不小心......"
"让朕看看。"皇上拉过她的手,轻轻解开白纱,看到那道浅浅的红痕,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陵容眼中含泪,却强颜欢笑:"是臣妾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
"是不是华妃?"皇上声音冷了下来,"朕听说她今日召你去翊坤宫了。"
安陵容慌忙摇头:"不是华妃娘娘,是臣妾自己......"
她越是这样说,皇上越是确信是华妃所为。当晚,皇上搂着她轻声安慰,承诺会为她做主。安陵容靠在皇上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