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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声音却冷得像冰。

皇后笑容不变："华妃妹妹不必多礼。禁足这些日子，想必反思良多？"

华妃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臣妾确实想通了许多事。比如......"她故意拖长声调，"为何黄规全会突然发狂。"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安陵容屏住呼吸，眼角余光瞥见皇后指尖微微一颤。

"哦？"皇后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华妃妹妹想通了什么？"

华妃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太医院的记录，上面清楚写着黄规全中的是阿芙蓉之毒！"她猛地指向安陵容，"而当日静贵人正好在养心殿焚香！"

安陵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华妃娘娘明鉴，臣妾冤枉啊！"

"静贵人起来。"皇后沉声道，"华妃，你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

"无凭无据？"华妃冷笑，"皇后娘娘不妨问问静贵人，她用的香料是从哪儿来的？"

安陵容心跳如鼓，面上却一片惶恐："回华妃娘娘，臣妾用的香料都是自己调制的，偶尔......偶尔皇后娘娘会赏赐一些。"

"听听！"华妃高声道，"皇后赏的香料！"

皇后猛地拍案："华妃！你这是在指责本宫？"

"臣妾不敢。"华妃嘴上说着不敢，眼神却充满挑衅，"只是好奇，为何皇后娘娘赏给静贵人的香料中会有阿芙蓉？更奇怪的是，太医院记录显示，不止黄规全，近来多位嫔妃都有类似症状，而她们都曾收过皇后娘娘的赏赐！"

殿内一片哗然。安陵容跪在地上，心中暗喜。华妃果然查到了蛛丝马迹，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荒谬！"皇后脸色铁青，"华妃，你禁足期间不思悔改，反而污蔑本宫，该当何罪？"

华妃不慌不忙："臣妾有证据。"她拍了拍手，"带上来！"

两个太监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宫女进来。安陵容定睛一看，竟是皇后宫里的粗使宫女杏儿！

"这丫头偷了皇后娘娘妆台下的东西，被本宫的人逮个正着。"华妃得意道，"她手里拿的，正是皇后娘娘赏赐各宫的香料记录！"

皇后猛地站起身，又强自镇定地坐下："一个贱婢的话，也能作数？"

杏儿瑟瑟发抖："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按剪秋姑姑的吩咐，定期清理妆台下的暗格......"

"闭嘴！"剪秋厉声喝道。

华妃冷笑："皇后娘娘，要不要请皇上来，看看这册子上记的都是什么？"

安陵容看着这场闹剧，心中飞快盘算。华妃显然有备而来，但皇后岂会坐以待毙？果然，皇后忽然笑了："华妃妹妹急什么？本宫倒想问问，年大将军贪污军饷一事，你可知道？"

华妃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皇上自有决断。"皇后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这是两广总督昨日递上来的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年羹尧克扣军饷、私吞贡品之事。皇上已经看过了，龙颜大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