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爱妃有心了。"皇上脸色稍霁，"不过是些前朝余孽，成不了气候。"

"臣妾斗胆，"安陵容跪下，"请皇上允许臣妾见一见那位林焕大人。"

皇上眼中精光一闪："哦？爱妃为何对他感兴趣？"

"臣妾听闻他是林如海的弟弟，而林如海......"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一下，"是臣妾的救命恩人。"

皇上沉思片刻，突然道："好，朕准了。正好朕要亲自审问他。"

天牢阴冷潮湿，林焕被铁链锁在墙上，白发散乱，衣衫褴褛，却依然挺直脊背。看到安陵容怀中的"皇子"，他浑浊的双眼突然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这就是......小皇子？"他声音嘶哑。

安陵容点头："林大人，本宫听闻你知道许多前朝往事。"

林焕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何止知道！老夫亲身经历！"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满身狰狞的伤疤，"这些，都是为保护太子妃和两位小公主留下的！"

皇上厉喝："林焕！休得胡言！"

"胡言？"林焕冷笑，"皇上可知，先帝临终前为何要立那道密诏？因为他知道，端敬太子妃没死！"

安陵容心头一震。她的生母还活着？

"证据呢？"皇上声音冰冷。

林焕昂首挺胸："太子妃就在甄嬛军中！她隐姓埋名二十余载，就为等这一天！"

朝堂哗然。安陵容注意到几位老臣交换着眼色，其中就有太后生前的心腹。时机到了。

"皇上，"她突然跪下，"臣妾恳请皇上允许臣妾出城，劝降甄嬛。"

皇上眯起眼睛："爱妃为何认为你能劝降她？"

"因为......"安陵容抬头直视皇上，"臣妾就是芳容公主。"

满堂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皇上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突然大笑："好！好！朕准了！"他亲手扶起安陵容，"爱妃果然不负朕望。"

安陵容心中警铃大作。皇上这反应太过反常，必有阴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次日清晨，安陵容一袭素衣，怀抱"皇子"，在重兵护卫下登上城楼。城外，甄嬛身着戎装，立于阵前。两人隔空相望，恍如隔世。

"姐姐别来无恙。"安陵容高声道。

甄嬛冷笑："肃皇贵妃好手段，假孕争宠，欺君罔上！"

安陵容心中一凛。甄嬛竟知道这是假孕！但她不动声色："姐姐误会了。本宫怀中的确是皇上骨肉。"她故意提高声音，"本宫今日来，是想请姐姐引见一位故人。"

甄嬛身后缓缓走出一位蒙面妇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影让安陵容莫名熟悉，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芳容......"妇人轻唤，声音颤抖，"我的女儿......"

安陵容双手发抖，差点抱不稳孩子。这妇人真是她生母？还是甄嬛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正犹豫间，城墙上突然传来皇上的声音："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