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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珏这才松开云昭，起身时却不着痕迹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没事。加强戒备，彻查刺客来历。"

侍卫长领命而去。云昭撑着刀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肖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发现她右肩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

"伤口裂开了。"他声音发紧，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别动，我带你回去。"

云昭想抗议，却因失血过多而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穿过回廊。肖珏的怀抱温暖而安稳，让她想起很久以前，父亲也是这样抱着受伤的她回家。

"为什么..."她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肖珏脚步未停，低头看了她一眼，月光在那双黑眸中流转："因为我找了你十五年，云昭。这一次，换我保护你。"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桃林的花香。云昭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肩上的伤不那么疼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房间，云昭睁开眼，右肩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自从那晚遇袭后，肖珏便将她安置在监军府最隐蔽的院落，派重兵把守。

门外传来规律的叩门声。

"进来。"云昭撑起身子，拉高锦被遮住只穿着单薄里衣的身子。

肖珏推门而入，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漆盘，上面摆着几个瓷瓶和一卷干净的白布。今日他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枚羊脂玉佩，整个人如清风朗月，丝毫看不出"玉面阎罗"的冷厉。

"换药。"他简短地说，将漆盘放在床边小几上。

云昭耳根一热："让侍女来就好。"

肖珏已经净了手，闻言抬眼看她："怕我？"

"谁怕了？"云昭最受不得激将，一把掀开锦被，"换就换。"

里衣右肩处已经被血和药渍浸透，黏在伤口上。肖珏眉头微蹙，动作却异常轻柔。他小心地将布料从伤口处剥离，云昭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呼。

"疼可以喊出来。"肖珏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云昭嗤笑："这点小伤..."话音未落，肖珏恰好清理到伤口深处，她倒吸一口冷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覆上她紧握的拳头："别伤着自己。"

云昭怔住。肖珏的手修长有力，掌心有些许练剑留下的薄茧，此刻正轻轻摩挲着她掐红的掌心。这种温柔与他平日冷峻形象反差太大，让她一时忘了抽回手。

清理完伤口，肖珏取过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淡绿色药膏。药膏清香扑鼻，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南海鲛人膏，"他解释道，"可祛疤生肌。"

当微凉的药膏触及皮肤时，云昭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肖珏的指尖在伤口周围轻轻打圈，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随着药膏化开，一股暖流渗入肌肤，疼痛顿时减轻不少。

"转过去。"肖珏低声道，"后面的伤也要处理。"

云昭犹豫片刻，还是慢慢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