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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光，所过之处，伏兵如割麦般倒下。李参将大惊失色，慌忙后退，却被肖珏一剑刺穿肩膀，钉在岩壁上。

"说，谁指使你？"肖珏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

李参将面如土色："是...是宰相大人！他让我除掉云昭，因为...因为她知道太多青藤山庄的事..."

"蝎子纹身是谁？"

"北狄影卫统领赫连铮，他...啊！"

一支毒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李参将咽喉。肖珏猛地回头，只见那名手腕有蝎子纹身的黑衣人正收弓隐入山林。他正要追击，崖下突然传来云昭的痛呼——

一支冷箭射中了她的后背！

肖珏毫不犹豫地放弃追击，飞身下崖。云昭已经半跪在地，脸色惨白，鲜血从嘴角溢出。箭上有毒！

"撑住。"肖珏一把抱起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医官！立刻回营！"

云昭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黑血。视线模糊前，她看到肖珏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竟浮现出近乎恐惧的神情。

监军府，夜。

云昭从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俯卧在床，后背火辣辣地疼。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醒了？"

肖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云昭微微转头，看到他坐在床边，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素来整洁的衣袍皱巴巴的，显然许久未换。

"水..."她艰难地开口，嗓子干得冒烟。

肖珏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温水入喉，云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上衣被剪开，后背裸露在外，只盖了一层薄纱。

"毒已经解了，但伤口需要每日换药。"肖珏放下水杯，声音低沉，"会很疼，你忍着点。"

云昭点点头，将脸埋进枕头。当肖珏揭开纱布时，她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毒箭造成的伤口比想象中更深，每一次触碰都像刀割。

"疼就喊出来。"肖珏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云昭摇头，咬紧牙关。但随着药粉洒在伤口上，她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就在这时，一阵微凉的风拂过伤处——肖珏在轻轻吹气，缓解她的疼痛。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云昭心头一颤。记忆中，只有母亲曾这样对待她的伤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枕头。

"很疼？"肖珏立刻停下动作。

云昭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肖珏沉默片刻，继续上药，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整个过程中，他时不时轻轻吹气，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她的疼痛。

药换好了，肖珏为她盖上一层薄被，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长发。

"为什么冒险出关？"他忽然问，"明知可能有诈。"

云昭侧过脸看他："军报说发现北狄细作踪迹..."

"那是我放的假消息。"肖珏打断她，"为了引李参将露出马脚。"

云昭瞪大眼睛："你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