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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过有一点你必须知道——无论你的身世如何，对我来说，你只是云昭。"

云昭没有回应，转身离去。但走出监军府时，她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北狄大军压境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边关。云昭日夜巡视城防，调配兵力，几乎没时间休息。每当她累极回营，总能看到案头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和调理身体的汤药。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这日深夜，云昭正在帐中研究布防图，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她抓起佩刀冲出营帐，只见远处粮草营方向火光冲天！

"敌袭！全军戒备！"

她一边下令一边向起火处奔去。途中经过肖珏的营帐，却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如果云昭真是北狄公主，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云昭的脚步猛然顿住。那是肖珏心腹侍卫的声音。

帐内沉默片刻，接着是肖珏疲惫的叹息："纵使她真是北狄公主，我也认了。"

云昭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靠近一步，却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

"谁？"肖珏厉声喝道。

帐帘猛地掀起，肖珏持剑冲出，正好与云昭四目相对。月光下，她看到他眼中的震惊迅速化为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

云昭不知该说什么，眼眶却先热了起来。刚才那句话，比她听过的任何情话都更动人。

肖珏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却能感受到他微微发抖的手臂。

"粮草营..."她闷声说。

"已经派人去了。"肖珏松开她，却仍握着她的手，"云昭，我..."

"大人！将军！"赵成匆匆跑来，"抓到几个纵火的奸细，其中一人说...说要见'月公主'。"

云昭的身体瞬间僵硬。肖珏捏了捏她的手，沉声道："带过来。"

被押来的是个北狄装束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他看到云昭，眼睛一亮，竟用流利的大周话说道："月公主殿下，赫连大人派我来接您回家！"

"闭嘴！"赵成厉喝，"休得胡言乱语！"

少年不理会，继续对云昭说："殿下肩上的月牙胎记就是证据！您是我们北狄王的血脉，赫连大人说，只要您肯回去，王位——"

肖珏一剑抵住少年咽喉："再多说一个字，死。"

少年噤声，但眼睛仍热切地盯着云昭。云昭感到一阵眩晕，所有的猜疑和传言突然变得无比真实。她后退一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肩膀。

"带下去严加审问。"肖珏冷声命令，"其他人继续救火，加强警戒。"

众人领命而去。云昭仍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肖珏想上前，却被她抬手制止。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声音嘶哑，"明日再议。"

肖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唤我。"

云昭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脚步沉重如灌了铅。今夜发生的一切太过荒谬，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她最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