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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我吗？"她声音发抖，"会不会有一天...彻底变成怪物，连你都不认得了？"

肖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条褪色的红绳结，十五年前她送给他的"护身符"。

"认得这个吗？"他轻声问。

云昭点头，眼泪落在红绳上："我随手编的...你都保存了这么久..."

"因为它让我记住，这世上还有个人值得我活下去。"肖珏将红绳系在她手腕上，"云昭，无论你变成什么，你永远是你。是救过我的沈清月，是守护边关的云昭，是...我心之所系。"

月光下，他们四目相对，无需言语也能读懂彼此眼中的深情。云昭轻轻靠进肖珏怀中，小心避开他的伤口。

"接下来怎么办？"她轻声问。

"去大周。"肖珏抚摸她的长发，"找你母亲，弄清楚你的身世。或许...有办法控制这种变化。"

云昭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的伤...需要休养几天。"

"明天就走。"肖珏却道，"赫连虢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不会放过我们。"

"但你这样..."

"云昭。"肖珏打断她，"比起我的伤，你的安全更重要。"

她知道争论无用，只能妥协："那至少让我守夜，你好好睡一觉。"

肖珏想反对，但体力已经透支，很快在她怀中沉沉睡去。云昭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月光渐渐西斜，黎明即将到来。前路艰险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黎明时分，云昭轻轻摇醒怀中的肖珏。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比昨日清明了许多。

"该出发了。"她低声说，帮他坐起身来。

肖珏点头，尝试站起来时却闷哼一声，右腿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云昭立刻扶住他，心疼地看着他被自己抓伤的双臂——昨晚的血痕已经结痂，但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我没事。"肖珏仿佛察觉她的想法，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呢？感觉如何？"

云昭活动了一下肩膀。右肩胛的胎记已经恢复平静，不再发热发光，但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听到远处溪流的声音，甚至能嗅到几里外炊烟的气息。

"有点...不一样。"她含糊地回答，"但不碍事。"

收拾好简单的行装，两人离开山洞。云昭坚持背着大部分物资，只让肖珏拄着一根结实的木棍当拐杖。晨露未晞，林间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往南走，翻过那座山就是边境了。"肖珏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顺利的话，三天能到。"

云昭估算了一下肖珏的行走速度，暗自将预期调整为五天。他的腿伤比看起来严重，每走一段路就需要休息。

"看！"她突然指向一棵树下，"白芨草，对伤口很好。"

采集药草时，云昭敏锐地注意到地上有新鲜的马蹄印，方向与他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