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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观主说肖公子的伤势不宜移动，至少还需静养半月。"

云昭咬住下唇。半月...母亲在宰相手中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但肖珏的伤...

"我明白了。"她最终说道，"等他脱离危险再说。"

回到房中，云昭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肖珏喝粥。大部分都流了出来，但她耐心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快点好起来。

"你总是这样..."她轻声自语，"不顾自己安危保护别人..."

记忆中的画面浮现——青藤山庄大火中，年幼的肖珏也是这样护在她身前；边关战场上，他为她挡下毒箭；北狄逃亡路上，他拖着伤腿为她断后...

一滴不争气的泪水落在肖珏脸上。云昭慌忙擦去，却见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昭..."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这！"她急忙凑近，"需要什么？水？药？"

肖珏微微摇头，艰难地抬起手，轻触她憔悴的脸颊："你...没睡..."

简单的三个字让云昭鼻尖一酸。都这种时候了，他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

"我没事。"她握住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像被...马踩过..."肖珏试图微笑，却因疼痛而皱眉。

云昭又哭又笑："活该！谁让你逞英雄一个人断后？"

肖珏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无需言语，云昭明白他的选择——换作是她，也会做同样的事。

"再睡会儿吧。"她轻声说，"我去告诉观主你醒了。"

肖珏却抓住她的手腕："等等...追兵...？"

"暂时安全。"云昭安抚道，"柳七派人把守了所有进山的路。"

肖珏点点头，眼皮渐渐沉重。云昭等他睡熟才悄悄离开，去找观主报信。

青云观主玄清子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据说已有百岁高龄，却精神矍铄。他正在丹房炼丹，见云昭进来，笑眯眯地捋须道："姑娘，那位公子醒了？"

"嗯，刚醒了一会儿又睡了。"云昭恭敬行礼，"多谢观主救命之恩。"

玄清子摇头："老道不过尽绵薄之力。倒是姑娘，你的伤也该处理了。"

云昭这才想起自己肩上的箭伤。这几日她全部心思都在肖珏身上，几乎忘了自己的伤势。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有些红肿。

"这是北狄'寒鸦'之毒，虽不致命，但拖延不治会留下病根。"玄清子取出一个小瓷瓶，"每日敷一次，三日可愈。"

云昭道谢接过，犹豫了一下："观主...您可听说过'月魔'？"

老道眼中精光一闪："姑娘为何问这个？"

"只是...偶然听闻。"云昭谨慎地回答。

玄清子沉吟片刻："月魔乃上古传说，据说是月神后裔，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但每逢月圆会失控狂化。"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云昭，"姑娘眉间有月华之气，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