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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云昭低声回答，"这次...我有些害怕。上次变化后，我的指甲三天才恢复正常..."

肖珏握住她的手："有玉佩和银簪，不会有事的。"

云昭摇头，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恐惧："不止如此...我能感觉到，每次变化都让我更接近'那个东西'...我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变成怪物，连你都不认得了..."

肖珏突然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又如何？即使这双手取我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掌心下，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云昭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指甲已经开始变硬变尖。她惊恐地想抽回手，却被肖珏牢牢按住。

"看着我，云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你变成什么，你永远是你。是救过我的沈清月，是守护边关的云昭，是...我心之所系。"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云昭的指甲在月光中泛着淡淡的蓝光，锋利如刀，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肖珏的皮肤。

"我害怕..."她小声承认，"怕伤害你...怕失去人性..."

肖珏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那就让我做你的锚。无论风暴多么猛烈，总有一个人会牢牢抓住你，不让你迷失。"

云昭眼眶发热，俯身抱住他。肖珏因伤口被碰到而轻嘶一声，却立刻收紧手臂回应这个拥抱。

"睡吧。"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守着你。"

云昭摇头："你伤还没好，该休息的是你。"

最终他们达成妥协——和衣而卧，肖珏坚持要握着她的手才肯闭眼。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两人身上，仿佛温柔的祝福。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充实。肖珏的伤势好转很快，第三天就能下床走动了。云昭肩上的箭毒在玄清子的药膏治疗下也痊愈了。

每天清晨，云昭都会扶着肖珏在观后的松林中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活动筋骨。午后，玄清子会来为肖珏针灸，同时传授云昭一些控制"月魔之力"的心法。

"月神后裔并非诅咒，而是馈赠。"老道如是说，"关键在于平衡阴阳，以心驭力，而非被力所驭。"

云昭认真学习，渐渐掌握了一些小技巧——比如在情绪激动时主动引导那股力量，而非压抑它。她发现，当自己接纳而非抗拒变化时，失控的风险反而降低了。

这天傍晚，云昭独自来到观后的悬崖边练功。夕阳西沉，将云海染成金红色，美得令人窒息。她闭目凝神，感受体内那股奇异力量的流动。

"在想什么？"

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转身，看到他站在几步之外，一袭素白道袍在晚风中飘扬，恍若谪仙。伤势好转后，他换下了染血的衣衫，向观中借了这套衣裳。

"想你什么时候能别再吓我。"云昭半真半假地抱怨。

肖珏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欣赏云海："玄清子说，再有五日我就可以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