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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观中的钟声悠扬响起，回荡在山谷之间，仿佛上天对这段感情的祝福。

离开青云观的第三天，云昭站在山路边眺望远方。晨雾中的京城轮廓若隐若现，恢弘的城墙和宫殿在朝阳下泛着金光。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再有半日路程就到了。"肖珏走到她身边，递来一个水囊。

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行走时只有轻微的跛态。但云昭注意到他眉心的细纹——那是他忍痛时的习惯表情，说明腿伤仍在困扰他。

"休息一下吧。"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伤口又疼了是不是？"

肖珏无奈地笑了笑："瞒不过你。"

云昭卷起他的裤腿，检查腿上的箭伤。伤口愈合良好，但连日赶路让边缘有些发红。她小心地涂抹药膏，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云昭。"肖珏突然唤她。

"嗯？"

"你的手...在发光。"

云昭低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泛着淡淡的蓝光。她急忙拉下袖子遮挡："可能是...早上的露水反光。"

肖珏没有追问，但眼神中的担忧显而易见。自从离开青云观，云昭体内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夜间视力增强，听觉嗅觉敏锐得不似人类，偶尔情绪激动时指甲会不自觉地变尖变硬。

最可怕的是，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随着月相变化而蠢蠢欲动。今晚就是月圆之夜，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住即将到来的变化。

"走吧。"云昭站起身，刻意避开肖珏探究的目光，"天黑前赶到京城。"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小溪边休息。柳七派来的探子带来了最新消息——宰相府戒备森严，尤其是地牢附近增加了三倍守卫。皇帝今晚确实会赴宴，同行的还有几位重臣。

"我们的计划不变。"肖珏展开简易的宰相府地图，"云昭从西侧潜入，直奔地牢；我和柳七的人在东门制造混乱，引开守卫。"

云昭咬着干硬的饼，思绪飘远。母亲...那个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真的就在那座府邸的地牢中吗？二十年了，她是否还认得自己这个女儿...

"云昭？"肖珏的手覆上她的，"饼都捏碎了。"

云昭这才发现手中的饼已经被自己无意识捏成了渣。她勉强一笑："没事，走神了。"

肖珏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只是默默将自己的饼掰了一半给她。这种无言的体贴让云昭心头一暖。自从知道身世以来，她时常陷入自我怀疑和恐惧，而肖珏就像一座灯塔，始终坚定地照亮她的迷茫。

下午的路程平静无波。夕阳西沉时，他们远远看到了京城的轮廓。然而就在即将抵达时，云昭突然拉住肖珏，躲到一棵大树后。

"有人设卡。"她低声道，指向城门口的几个身影，"穿官服的。"

肖珏眯起眼睛："你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