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被带往另一个方向,临别时他深深看了云昭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着千言万语。云昭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半块玉佩,那是肖珏昨夜悄悄给她的"肖家媳妇信物"。
文华殿金碧辉煌,龙涎香的气息浓郁得让人头晕。皇帝端坐在御案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赫连虢跪在一旁,额头紧贴地面,紫色官袍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陛下,人带到了。"太监恭敬禀报。
皇帝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安宁皇姐,二十年不见,你憔悴了许多。"
安宁郡主挺直腰背,尽管衣衫褴褛,却依然保持着皇室气度:"托陛下洪福,臣妾还活着。"
"哼!"皇帝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卷竹简摔在案上,"先皇遗诏,皇姐可还记得?"
竹简展开,上面赫然是先皇笔迹:"...若太子德不配位,可传位于皇弟景琰或其子嗣,月神之泪为凭..."
云昭倒吸一口冷气。景琰正是她父亲的名讳!
"这遗诏是假的!"赫连虢猛地抬头,"先皇明明传位于陛下,老臣亲眼所见!"
"闭嘴!"皇帝厉喝,"赫连虢,你欺君罔上,囚禁皇亲,该当何罪?"
赫连虢面如死灰,突然狞笑起来:"陛下要过河拆桥?别忘了是谁帮您除掉景琰一家,是谁..."
"住口!"皇帝拍案而起,"来人,将赫连虢押下去!"
禁军上前拖拽赫连虢,老宰相却突然暴起,从袖中掏出一个血色玉符狠狠捏碎!一股黑雾瞬间弥漫整个大殿,禁军纷纷倒地抽搐。
"小心!"安宁郡主推开云昭,"是噬魂烟!"
黑雾中,赫连虢的声音如同鬼魅:"二十年了...老夫终于集齐了月神血脉的材料...小丫头,你的胎记我要定了!"
一道血光直冲云昭而来!她本能地抬手阻挡,右肩胛处的胎记突然灼热如烙铁。就在血光即将触及她的瞬间,一道身影飞扑而来,挡在她身前——
"肖珏!"云昭惊呼。
不知何时挣脱束缚的肖珏挡下了这一击,血光穿透他的肩膀,带出一蓬血花。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仍死死护在云昭身前。
"愚蠢!"赫连虢从黑雾中现身,手中多了一把诡异的骨刀,"区区凡人也想阻挡血祭之术?"
云昭扶住肖珏,触手一片湿热。愤怒如火山般在胸中爆发,她感觉体内的力量再次沸腾——但这一次,她不再抗拒,而是主动拥抱那股力量!
"赫连虢..."云昭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多重,"你伤了他...你伤了我爱的人..."
银光从她体内爆发,黑雾瞬间被驱散。云昭的黑发再次变成银白色,皮肤上浮现出神秘的蓝色纹路,右肩胛处的胎记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大殿!
赫连虢惊恐后退:"不可能...你怎么能自主控制觉醒?!"
"因为我接受了它。"云昭缓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朵蓝色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