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芮雅凝视着崔泽宇哭泣的侧脸和起伏,却得以窥见了一丝熟悉感。
边芮雅的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崔泽宇哭泣的侧脸,那不断起伏的肩膀,像是汹涌波涛中的孤舟,看似悲恸万分。
边芮雅却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感觉就像隐匿在浓雾中的轮廓,隐隐约约,却又敲响了警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灵堂内压抑的寂静。
原来是咸颖初公司的人来拜访了。为首的职工代表表情凝重,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缓缓走进灵堂。
崔泽宇听到动静,艰难地从地上起身,他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镇定一些,这才朝着公司职工迎了过去。
职工代表微微鞠躬,语气沉痛地说道:“请家属节哀。”
崔泽宇双眼通红,愤怒地瞪着前来的公司职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崔泽宇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颖初呢?她刚进公司的时候多开心啊!
崔泽宇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公司职工代表。
崔泽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公司职工面露尴尬与无奈,急忙解释道:“崔先生,您可能有所误会,公司一直很重视咸颖初的工作能力,并没有欺负她的意思。她最近负责的项目压力巨大,大家都在全力以赴,或许在沟通上存在一些问题,导致了一些不愉快,但这绝不是所谓的职场霸凌。”
崔泽宇冷笑一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声泪俱下。
崔泽宇别在这里狡辩!颖初都记了笔记,她就是因你们而死!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对面一个二个的职员。
崔泽宇你们还想推诿责任?
崔泽宇我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我要与你们公司打官司,要为颖初讨回公道。
崔泽宇回头看向了微笑着的相框里的咸颖初。
崔泽宇还要为更多像她一样被职场霸凌的人发声!让你们这些不把员工当人的公司,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围前来吊唁的人听到这番话,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对崔泽宇的举动表示钦佩,觉得他是在为咸颖初伸张正义。
枉死的人才能瞑目。
公司职工面露难色,试图再次解释:“崔先生,我们非常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打官司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公司愿意与您坐下来好好协商,给您和咸颖初一个满意的交代。”
崔泽宇却不为所动。
崔泽宇什么满意的交代?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你能把颖初还给我吗?
说罢,他将笔记本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那是他为咸颖初复仇的武器。
他是如此的义正言辞,掷地有声。那慷慨激昂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已逝的爱人不顾一切地讨要说法。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辉,那是坚守、痴情与无私交织而成的光环。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深情款款、义愤填膺的人,在哭泣、愤怒的时候,他的头顶上方,没有情绪值。
没有那代表着真实情感波动的光晕,就好像他的悲伤与愤怒只是一场精心排练的表演,徒有其表,而无内在的真情实感。
边芮雅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崔泽宇的表情,终于想起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曾经见过的高武治的愤怒、病人家属的哭泣,此刻都与崔泽宇的模样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