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抱着一摞作业本穿过操场时，远处传来的嘈杂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几个高年级男生围在体育馆后方的角落，中间隐约可见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是刘耀文。他背对着她，肩膀绷紧，拳头攥得死紧。
林小满刘耀文！
她下意识喊出声，又立刻捂住嘴。
男生A校霸还需要女生护着？
为首的男生嗤笑着推了刘耀文一把。
林小满这才看清，刘耀文身前还缩着个戴眼镜的瘦小男生，正是班里总被欺负的数学课代表陈默。陈默的校服上沾满泥水，眼镜歪在一边，怀里却死死护着一本习题集。
刘耀文把东西还给他。
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小满躲在梧桐树后，看着刘耀文一拳撂倒抢书的男生。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却明显收着力道，专挑不会造成实质伤害的部位下手。
男生A操！刘耀文你他妈为了个书呆子......
刘耀文再说一遍？
刘耀文揪住那人衣领，膝盖顶在他腹部。
刘耀文我听听？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小满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关节处有道结痂的旧伤——上周补课时他解释说是摔的，现在想来，恐怕也是类似的场景。
冲突结束得很快。那帮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后，陆沉弯腰捡起散落的习题集，拍了拍灰尘递给陈默。
刘耀文下次别走这条路。
陈默谢…谢谢文哥。
陈默声音发抖。
陈默但下周数学竞赛…
刘耀文我送你回家。
刘耀文打断他，顺手拎起对方书包。
刘耀文顺便讲讲那最后几道题。
林小满愣在原地。这个耐心讲题的刘耀文，和课堂上睡觉的校霸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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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图书馆空无一人。
林小满犹豫再三，还是带着医药箱去了体育馆。她知道刘耀文每天训练后会在这里冲凉——果然，推开更衣室门就听见水声。
刘耀文谁？
磨砂玻璃映出模糊的身影，水声戛然而止。林小满慌忙放下医药箱。
林小满我…我看到你手受伤了......
门开了一条缝，带着水汽的手伸出来，掌心朝上。那道擦伤已经泛白，边缘微微外翻。
刘耀文进来。
更衣室里雾气氤氲，刘耀文套了件黑色背心，湿发还在滴水。他坐在长凳上，坦然伸出右手，左手却攥着个东西——是陈默那本习题集，扉页上写着"全国中学生数学联赛"。
林小满你经常这样？
林小满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
林小满帮陈默他们。
刘耀文没有回答。她低头时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薄荷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小满为什么装学渣？
她鼓起勇气。
林小满你明明会做竞赛题。
沉默良久，刘耀文突然掀起背心下摆。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他腰侧有道狰狞的疤痕，像扭曲的蜈蚣。
刘耀文初二拿了个奖，第二天就被人堵在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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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体育馆地板上。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给伤口贴上创可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掌心的茧。刘耀文忽然翻转手腕，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刘耀文现在知道了。
他声音低哑。
刘耀文还愿意给我补课吗？
她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林小满嗯。
她抽出手，却在医药箱底层摸出支软膏。
林小满这个…对旧疤痕有用。
刘耀文怔了怔，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痞气的笑，而是眼角微微弯起，露出两颗虎牙的笑。
刘耀文林小满。
他接过软膏，指尖在她掌心划过。
刘耀文你比我想象的还要……
广播请各位班长到教务处集合。
广播突然响起。
他收回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
刘耀文去吧，好学生。
林小满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回头。
林小满刘耀文…明天…明天还补课吗？
少年逆光站着，举起贴着创可贴的手挥了挥，背心领口露出半枚月牙形的疤。
刘耀文带上你的笔记本。
刘耀文我想学月亮。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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