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洗手间的落苏安感觉脑袋很晕重,想到刚才喝的那杯酒以及那个吻,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随后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眼前有人递来纸,她没有多想接过纸擦着脸上的水,“谢谢。”
“不用客气。”
听到声音落苏安停了动作,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落医生还挺多变。”
话毕,落苏安脑海中闪现人名,她抬起头看向沈易昂,迅速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看着面前落苏安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沈易昂转过头回避,“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只是刚才看到你匆匆跑出来想和你打声招呼。”
“我整理好了。”落苏安站的端正,“你经常来这边吗?”
转过身的沈易昂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落苏安。此刻的她没有早上那样严肃有距离,反而更有几分女人韵味,脸颊朦胧的粉红多了一点可爱与她的穿搭有了明显的反差。
“是我脸上还有东西吗?”看着不语的沈易昂落苏安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没有。”沈易昂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了。”
听着突如其来的夸赞落苏安尴尬的挽着头发试图缓解,“刚才问你经常来这边玩吗?”
“那倒没有。”沈易昂说道,“今晚是约了客户在这里。”
看着落苏安局促不安的模样沈易昂解释,“别误会,只是刚进来看到你跑出来了,我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我没有误会,酒吧嘛下班了过来喝两杯也很正常的。”
沈易昂点了点头准备说话时,阮婉走过来,“安安,我们回去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阮婉,这位是沈易昂。”
“你好你好。”阮婉大方打着招呼贴近落苏安耳边私语,“这位就是池也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吧?”
“沈律师,久仰大名,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啊。”
“我们刚认识你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沈易昂佯装诧异。
落苏安眼看情况不妙,趁着阮婉在胡言乱语之前赶紧撤退,“沈律师,我们改天约,先走了。”
说完不顾沈易昂她拉着阮婉消失在走廊。
—
池也和丁絮言上了二楼环顾一周没看到叶瑜炀,准备下楼时看到靠里的角落里有个人。
叶瑜炀双腿交叠,手握着酒杯,整张脸隐匿在黑暗处让人看不清表情。池也走过去拍了他的腿坐在他旁边,“一个人?安安呢?”
“看得出来聊崩了,不然不至于在这里喝闷酒。”丁絮言翘起二郎腿。
叶瑜炀不语只是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聊得不愉快?”池也询问。
“这样看八成是不可能了。”丁絮言不停补刀,“师妹这么优秀追求者一抓一大把,我看他还得排队。”
池也瞪着丁絮言,好似刚才说的一切丁絮言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你懂什么!他们之间…”
“我先走了,你们喝吧今晚我买单。”
叶瑜炀起身摆了摆手下了楼出了酒吧,池也站在二楼看着他很快在人群中消失,朝着丁絮言怒吼,“你今晚喝醉了?干嘛说那些话刺激他?”
“池也,你真是和以前一样不开窍!”丁絮言靠在沙发上,“按照叶瑜炀的性格不刺激他,让他有危机感,你觉得他能憋到什么时候?更何况…”
想起今天早上叶瑜炀的状况丁絮言捏紧拳头,刚才说的话他都有观察叶瑜炀的反应,越是表面平静丁絮言越是忍不住的想要丢块大石头激起叶瑜炀心中更大的浪花。
“更何况什么?”
“算了,我不是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再刺激他了。”丁絮言丧气的喝了口酒随后补充道,“我只是不想他这样沉闷。”
池也明白丁絮言的意思坐在他旁边。一整天的接触池也察觉到叶瑜炀不像以前健谈,行事也十分沉稳,让人觉得陌生又有距离。
出了酒吧天空飘起小雪,落苏安伸手想要接住一片,想起叶瑜炀她仍旧心里隐隐作痛。
“安安,需要送你吗?”池也问道。
“不了。”落苏安情绪不高,“离得不是很远,你们回去吧。”
“你的嘴唇怎么破了?”丁絮言指了指。
落苏安想起刚才叶瑜炀的吻来的凶猛,她抵触的推开没起作用咬了一口叶瑜炀的同时也咬到自己,“可能是刚才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大家见状不说破,阮婉立马接话,“安安总是这样粗心。”她大笑着,“等会我可能还要去约会,安安你等我两天呗。”
“好。”落苏安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叫了代驾那我们先走了。”池也说道。
“好。”
丁絮言的车子很快在路口没了踪迹,没过多久沐钦樾接到阮婉离开,落苏安缓慢走向公寓。
推开门落苏安躺在沙发上,她闭着眼想着今晚发生地一切,疲惫不堪的很快入睡,直到凌晨感觉到冷落苏安迷迷糊糊醒来,异常口渴的她走到厨房喝了口水看到微黄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哪里,但没有多想的她去了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再次入睡。
看着灯光亮起又熄灭,叶瑜炀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点燃。雪又缓缓落下,叶瑜炀下了车靠在外面,吹动他的衣角,他小心的呵护那点火光尝试点燃香烟,终于在点燃的那一瞬间叶瑜炀松了口气。
是不是十年太久,久到误认为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人也还在那里停留。
叶瑜炀的思绪随着香烟的白色迷雾飘散到很远,穿梭在过去…
“你要回去可以!从明天起就去我联系好的学校上学结束后我同意回去。”叶盛荣说道,“但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那么你永远别想回去否则我死!”
“你又何必这样逼孩子呢?”沈芳华看着坐在地上毫无波澜的叶瑜炀没着眼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每天这样关在房间里不见太阳,未免心太狠了。”
“我都是为了他好啊!”叶盛荣突然想起魏语君,“小君在时他没有这么不听话,也从没说过想要去学什么画画!是我愧对小君没有教好他。”
“可是你不能把对她的补偿全部给了孩子,这样是不对等的。”
叶盛荣哽咽落下泪在夕阳余晖下叶瑜炀分不清那是他执念还是虚伪的眼泪,他看着那张照片上落苏安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马尾笑的青涩,轻柔的触摸着她的脸颊,脸上扬起笑在最后一缕光辉下鲜血肆溅,躺在血泊中的他听见周围声音嘈杂,模糊之际他看见落苏安的身影。
“这次,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离开。”
“我终于抓到你了。”
雪下的有些大了,冷冽的风如同刀片吹的脸生疼,叶瑜炀看着手中已经灭了的烟,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