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诞下两女一男之时,恰逢孤城烽火骤起,军情似火,十万火急。她与夫君程始身为武将,使命在肩,不敢有片刻迟疑,即刻领命点兵,披星戴月、快马加鞭奔赴孤城救援。
家中的葛氏与程母愚昧无知,偏听偏信那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称留下男婴便能替程母消灾避难,故而铁了心要将尚在襁褓中的男婴留下。
萧元漪何等聪慧,一眼便看穿了她们的算计。身旁的青苁见此情景,急得双眉紧蹙,忧心忡忡地问道:
青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明摆着刁难咱们吗!
萧元漪(眼神如鹰,面色冷峻,沉声道)若把男孩留下,落入她们手中,日后无人悉心教导,只怕养成一身恶习,将来定会给程家招来大祸。至于这两个女儿,好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养大成人后,无非是准备一份嫁妆,可这等小事又怎比得了孩子的前途和家族的兴衰。”
此时,三个孩子就躺在榻上,小女儿少菡虽还在懵懂之中,却似也感受到了屋内凝重的气氛,不哭不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母亲,安静地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程始满心不忍,脚步匆匆走进屋内,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说道:
程始元漪,要不我再去求求母亲,咱们一家五口一起走,把孩子都带在身边,一家人也能团团圆圆的。”
萧元漪(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泛起一丝酸涩,无奈道)夫君,留下这两个女儿,也是无奈之举。让她们留在母亲身边,也算是替我们尽尽孝道,希望母亲能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善待她们。
最终,萧元漪狠下心来,带走了儿子,将少商和少菡留在了程家。
谁能料到,葛氏和程母重男轻女,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娃,对留下的少商和少菡极尽冷落之能事。少商与少菡虽年纪尚幼,却早慧懂事,尤其是少菡,冰雪聪明,一双眼睛透着机灵劲儿,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萧元漪这一去,投身于战事之中,无暇他顾,与家中断了音信,竟未寄回一封书信,也未曾过问过留在家里的两个女儿的情况。少菡两岁那年,葛氏心怀鬼胎,趁着府中无人注意,偷偷将少菡带出了程府。待她回来时,却不见少菡的踪影。
少商发现妹妹不见了,顿时慌了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程承得知此事后,立刻拦住葛氏,目光如炬,厉声追问:
程承少菡究竟去了何处?你带她出去,为何独独自己回来?
葛氏眼神闪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装镇定,左躲右闪,百般抵赖:
葛氏我哪知道她去了哪儿,我带着她在街上走着,一转眼她就自己跑丢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程母(却满不在乎,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个女娃子,丢了就丢了,再养一个便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这样,少菡如同尘埃般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就在这时,程止刚从白鹿山书院返回程府。他一向疼爱家中小辈,听闻小侄女少菡失踪的消息,顿时怒目圆睁,怒发冲冠,狠狠啐了一口,骂道:“
程止简直岂有此理!若是让我查出来是谁害了少菡,定不轻饶!
说罢,便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去寻找。
程母看着最疼爱的儿子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程母丢了就丢了,不过是个女娃子,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吗?
程止(又气又急,涨红了脸,大声说道)阿母,使不得呀!那可是大哥的亲生骨肉,是咱们程家的血脉。大哥在前线出生入死,为的就是程家的荣耀和家人的平安。要是大哥日后知道了这事,您却如此冷漠,不闻不问,只怕大哥的心会凉透,与您疏远生分呐。
程母听了儿子这番话,心中虽依旧不以为然,觉得一个女娃子无足轻重,但也不好再反驳,只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程母行了行了,你要找就去找吧,别在这儿跟我啰嗦。
程止领命后,立刻召集了府中的家丁,四处仔细搜寻,大街小巷、旮旯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然而找遍了整个都城,却始终不见少菡的一点踪迹。
程止心中明白,此事多半是那心术不正的二嫂葛氏所为,可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少菡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还少菡一个公道,给大哥一家一个圆满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