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南宫春水与音书也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各自休息。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三人来到客栈大堂,唤来小二点了些餐食,用过之后便离开了客栈。他们依照昨日小二所说的方位,朝着城外寻去。
不多时,在一处破落的小屋前停下脚步。隐隐约约,他们听到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额头怎的这般烫,这该怎么办呀?二夫人和老夫人也真是……” 南宫春水和音书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暗道莫不是出了事?
音书快步走到那破草屋门前,轻轻敲了敲。片刻后,一名女子打开门,面露警惕之色,问道:“你们所为何事?”
音书(温言说道)方才听见娘子在屋内呼喊,似是谁人身体不适,我们略懂些医术,若有需要,或许能帮上忙。
那女子名叫莲房,闻言虽仍有戒备,但还是说道:“是我家四娘子,自被老夫人和二夫人打发到这庄子上,便感染了风寒,如今发起高热来。你们当真懂医术?能否帮忙看看?我家娘子身子本就虚弱,这下又发起高烧,可如何是好。”
音书(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进了,三人进了屋内,把起脉来)我可即刻开方抓药,只是抓药需用银钱,你们可有钱财?”
莲房听了,低下头去,面露难色。音书见状,心中已然明白,当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莲房,说道:
音书你拿着这银子,按我所开药方去药房抓药,速去速回。抓回药后,用三伏之水煮上一壶,给你家娘子服下。
莲房看着手中的银子,既感动又有些不安。
音书(宽慰道)先拿去用着,日后若觉得有所亏欠,再还我们便是。如今人命关天,不可耽搁。”
莲房听了,忙不迭点头,转身匆匆跑出去,直奔药房而去。
很快,莲房便抓药归来,开始煮药。音书则走进屋内,为躺在床上的程少商施针。南宫春水和莫衣站在屋外,并未进去。毕竟屋内是未出嫁的姑娘,男女有别,他们不便入内,只能在外面默默等待。
就在音书专心施针之时,程少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她的意识尚不清醒,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下意识地轻声喊着:
程少商阿妹……
音书听到这声呼喊,身子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手上施针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这时,莲房端着煮好的药匆匆走进来,说道:“药已经煮好了,娘子。”
音书(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快给她喂下去。
莲房依言小心翼翼地将药喂给程少商。待喂完药后,莲房走到音书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这位娘子和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音书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我已成婚,你唤我夫人便好。” 莲房忙点头,乖巧地说道:“是,夫人。多亏了夫人和老爷与公子出手相助,我家四娘子才能有望好转,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南宫春水和莫衣微微颔首,示意莲房不必多礼。音书的目光再次落在程少商的身上,心中思绪万千。她隐隐觉得,程少商这一声“阿妹”似乎并非无意,难道她真的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只有等程少商完全清醒过来,才能知晓了……
莫衣、南宫春水和音书三人随后回到了客栈,自那以后,他们每日都会前往城外的那座庄子。他们心系着程少商的病情,每日都来为她把脉诊治。
到了程少商生病后的第三天,她悠悠转醒。恰好这日,莫衣、南宫春水和音书也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庄子。莲房见他们来了,赶忙走到程少商身边,说道:“四娘子,就是这三位好心人,救了你呢,要不是他们,你这次可就危险啦。”
程少商(听闻,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对着三人盈盈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少商莫齿难忘。
音书(忙上前,温柔地说道)你无需言谢,换做是谁见到你那般危险的情形,都会出手相助的。你唤我音书便好。旁边这位白发的是我的夫君,南宫春水。而另一边的,则是我的兄长,莫衣。
程少商看着音书,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音书为程少商仔细把了脉,随后重新开了一张药方,让莲房赶紧去抓药。莲房匆匆而去,很快便带着药回来了。待一切安排妥当,音书等人便准备告辞离去。
此前,音书与南宫春水、莫衣早已商议好,在离开时,要不经意地露出那块玉牌。若是程少商有反应,或许就能证明他们找对人了。此时,音书佯装不经意间,露出了腰间的玉牌。
程少商的目光一下子便被那玉牌吸引,她神色微变
程少商(急忙叫住音书)音书,稍等一下!
音书(转过身,温和地问道)少商,可是有什么事?”
程少商(点了点头,说道)能否让我看一看你那块玉牌?
音书(爽快地应道)自然可以。只是,这块玉牌怎么了?
说着,她便取下玉牌递了过去。
程少商接过玉牌,走到一旁,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块玉牌。她将两块玉牌放在一起仔细对比,发现除了上面所刻的字不同,一块刻着嫋嫋,另一块刻着婳婳,其余部分竟毫无二致。
程少商心中一阵激动,她记得三叔父曾说过,妹妹走丢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样一块玉牌,且与自己的这块玉牌极为相似,只是上面所刻的字不一样。此刻,她看着手中的两块玉牌,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难道眼前的音书,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音书看着程少商的神情,心中也隐隐有了期待,她静静地等待着程少商开口,期盼着能从她口中得到那个自己一直渴望的答案……
程少商紧紧攥着手中那温润的玉牌,眸中盛满了急切与期盼,苍白的唇瓣轻颤,艰难启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程少商音书,您这玉牌究竟是打何处得来的?
音书(眸光柔和似水,轻轻喟叹一声,娓娓道来)自我记事起,这玉牌便从未离身。想我幼时,命运多舛,惨遭家人抛弃,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幸得上天垂怜,让我遇见了兄长莫衣,他心善慈悲,将我带回家中,予我一处遮风避雨的暖巢,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家的温暖。而后,又结识了我的夫君南宫春水,我们二人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终成连理。
言罢,少商微微一顿,神情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怀念与怅惘,继续缓缓说道:
程少商实不相瞒,我原本有个妹妹,自小我们姊妹俩便亲昵非常,感情深厚。可在我尚年幼,约莫两岁多快三岁之时,随二叔母外出,却不想变故陡生,妹妹自此便失了踪迹,这么多年来,再无半点音讯。那时她身上,也佩戴着与我这块极为相像的玉牌,只是上面所刻的字有所不同。那两个字,是阿父为我们取的小名,她唤作婳婳,我则叫嫋嫋。这些年,三叔父从未放弃找寻她,一直心心念念,只盼着哪日能得偿所愿,一家团聚。
程少商静静听着音书的这番话,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往昔三叔夫同她讲过的话语,以及那关于妹妹的朦胧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不断涌现。她凝望着手中那两块别无二致的玉牌,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仿佛冥冥之中,命运的丝线已将她与音书紧紧缠绕。
程少商“音书……
程少商(轻启朱唇,声音微不可闻,眼眶中已隐隐泛起泪花)我瞧着,或许……你便是我和三叔父寻觅已久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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