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他们刚在会客厅坐下，二月红就把珊珊在潘家园买的东西摊开在桌上。尹新月立刻让人请来鉴定师，几个人围着物件看了半晌，估完价后说：“要是拍卖时有买家竞价，价钱还能往上抬。”

尹新月好奇地问：“二爷，这些宝贝哪淘来的？”

珊珊抢着答：“尹奶奶，这是我在潘家园挑的！昨天曾外祖父带我去那儿‘考试’，让我自己选古物呢。”

“哟，初棠真厉害啊！”尹新月笑着夸她。张启山瞧出二月红有话想说，便对尹新月说：“你带初棠去吃点点心吧。”

尹新月看了眼丈夫，心领神会地拉着珊珊往点心桌走。等她们出去，张启山冲齐铁嘴使了个眼色，三人转身进了书房。门刚关上，二月红就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令牌，往桌上一放：“佛爷，你瞧瞧这个。”

张启山盯着二月红：“这令牌怎么回事？”二月红推了推：“佛爷你细看。”张启山用手帕裹着拿起来，见上面刻着“大雍国”三个字，眉头一皱：“大雍国？从没听过这国号。”

齐铁嘴在一旁接话：“昨儿带初棠去潘家园，看完东西要走时被人撞了下。那小子撞完就跑，回来才发现丫头包里多了这玩意儿。”他指了指令牌边缘，“刃口贼锋利，丫头手就是被这划的。二爷是怕……怕上面沾了当年夫人中尸毒那类脏东西。”

二月红手指敲着桌面，眉头拧得更紧：“我瞅着那撞人的小子就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刚撞上，包里就多出这令牌，还是个从没听过的‘大雍国’……”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昨儿在潘家园，那小子跑开时回头看了初棠一眼，那眼神……像是认准了人似的。”

张日山正好从外头进来，听见他们说话就问：“二爷，这是出啥事儿了？”等人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凑到张启山旁边看那令牌，瞅见“大雍国”仨字儿就皱起了眉。

二月红瞧他这反应，赶紧问：“日山，你知道这事儿？”

张日山琢磨着说：“这国号我以前在张家老宅子见过，不过那地儿不让随便进，我就去过一回。要是想弄清楚这国家到底咋回事，恐怕得问族长。虽说我是张家本家，但有些禁地连我都进不去，族长管着族谱和老物件，肯定知道得更详细。”

张日山偷偷瞄了眼佛爷，心里清楚族长还关在格尔木疗养院呢。张启山盯着他问：“你既然进过祖宅，总得知道这国家有啥特别的吧？”

张日山挠头说：“我当年是偷摸溜进去的，哪敢细看啊！就记得族谱里提过这国家没存在几年，不过出了个特牛的风水大师，全国上下都信这套。”

齐铁嘴乐了：“哟，日山你还有这调皮时候呢？”

“嗨，谁还没年轻过啊！”张日山摆摆手

张日山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当时瞅见那族谱里的记载，好些地方跟明代的规矩像得很！什么官服样式、宫殿建制，还有钦天监的职官表，跟咱知道的明朝史料差不离。”他指着令牌上的云纹，“就说这图案吧，跟明成祖那会儿钦天监的令牌纹路几乎一样，就是多了些歪歪扭扭的符文。”

齐铁嘴凑过来看：“难不成这‘大雍国’是明朝哪个没记进正史的分支政权？”

“说不准。”张启山摩挲着令牌边缘，“明朝野史里提过不少藩王私自称帝的事儿，保不齐这大雍国就是某个王爷搞出来的短命王朝，还偷偷沿用了明朝官制。”

二月红心里暗自盘算：“张起灵说不定知道这事儿的底细，等把他从格尔木疗养院里救出来好好调养，必须得问个清楚。”

这边张启山朝张日山吩咐：“去把初棠带进来，我看看她手上的伤口。”他心里其实也犯怵——这令牌来路不明，鬼知道上面有没有沾着啥邪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