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明

星澜看了素裳一眼，又看一眼罗刹，

星澜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罗刹不错，在下受了嘱托，要将这具灵柩顺路送回仙舟

罗刹呵，对于动辄寿抵千年的长生种而言，『死亡』大概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吧？

星澜左右瞧了瞧。她的寿命早已无法计算，丹恒是货真价实的长生种，这位素裳姑娘是仙舟本土人，寿命自不会短。

眼下唯一一个可能能够触摸到死亡概念的，竟只有眼前这位罗刹先生了。只是他刚刚展现出的能力不俗，星澜瞧着，只觉得像是与『丰饶』有关，但也还不敢确定。

死亡。确实是有点遥远了。

素裳也不是啦

素裳摇了摇头，回想起曾经在曜青时的那些事，面色不虞。

素裳云骑军人投身沙场，死亡也是平常事

素裳但我们没有用盒子……呃，灵柩盛装遗体的习惯

听到这个，星澜也有些兴趣。她虽说调查了仙舟的风俗礼仪，可这丧葬风俗却不包含在内——毕竟他没有在这里掩埋同伴的需求。

素裳仙舟人辞别同袍的习俗，是将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的因果殿里

星澜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就盯上了丹恒。

丹恒不能去

她顿时泄了气，只管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听素裳说话。

素裳而且，狐人和持明有各自的告别仪式

素裳我见过狐族战士将离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飘向遥远的星辰——他们管这叫『正首青丘』

星澜这便是聊表对故乡的思念了

素裳大喇喇地摇了摇头，

素裳唉，我不懂得这些，只不过听说而已

素裳至于持明嘛，他们…就比较神秘了

素裳听说持明活的久了，又或受伤濒死，就会化作一颗珍珠般的蛋，然后以幼子形貌破壳新生……

说着素裳竟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对着星澜一通比划。

素裳我娘管持明叫『龙裔』

素裳小时候听娘讲的故事里，持明族还都能化身巨龙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丹恒只有特殊的持明能化龙

星澜好你个丹恒！有这样的好事，你知道竟不告诉我！

星澜一把捉住他的袖子，就要接着揪他的耳朵，被丹恒轻巧地捏住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拍着手背轻抚着。

丹恒…令堂说的不错，持明是『龙裔』，亦是星神『不朽』的后代

丹恒因此持明之中，曾经是有人能化龙的，却不是人人都有此资质

丹恒这份力量是珍稀之传，必须经由繁多的仪式和考验方能承接，对接掌者…也难说是幸事

丹恒的手指又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星澜心里冒起一个骇人的猜测。查翻仙舟历史的时候，她隐约记得一件多年前的旧事，其中就有一位持明龙尊的故事。再看丹恒对持明的了解和对当地的避之不及，以及对那位『刃』先生的态度…明明周围阳光普照，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逐渐明白过来。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一旁的罗刹倒是无所顾忌，自顾自地接话道，

罗刹…我听说过『不朽的龙』和其子裔的故事，许多神话故事都称赞祂拥有完美不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