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牢的铁门再次打开时,殷灼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
十几道刻痕深而清晰,一如她眼中沉寂的恨意。
十八条划痕,代表了十八天数,距她被关在这石牢中已经过了十八天了。
王蝉哟嗬,还挺闲?
王婵站在门外,手中转着一支乌黑的铁钉,钉子三寸长,尖端带着倒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王蝉该放血了。
殷灼没有回头,刻痕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王蝉咧了咧嘴,对她的无视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更有趣了。
他慢悠悠的走进牢中,举起了手中乌黑的嗜血钉。
王蝉瞧见没,今儿个咱们换个新玩意。
王蝉这宝贝儿进去容易,出来难,能把你骨头缝里的血灵气都给你勾出来,得劲儿!
殷灼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铁钉上。
最后落在了王蝉那张带着病态兴奋的脸上,殷灼眸光幽深。
心中思索着等王蝉落在她手中,该如何回报了。
殷灼(燕回雪)少主的花样倒是层出不穷。
殷灼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王蝉那必须的,对待你这宝贝疙瘩,不得上点心?老用刀子割,留了疤多难看,这个好,伤口小,放血多,效率快。
说着,他伸手就要抓住了殷灼的手腕,动作熟练的像抓了个千百遍似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没有千百遍,但这动作王蝉显然已经很熟练了。
然而这次,殷灼却猛地将手背到了身后,避开了他的触碰。
王蝉抓了个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刚才眼中的兴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猩红。
王蝉啥意思?给你脸了是吧?
殷灼直视着他。
殷灼(燕回雪)今日不想用这个。
王蝉气笑了。
王蝉由得你挑拣?你以为逛集市呢?老子说用啥就用啥!
话落,王蝉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的惊人。
殷灼被他捏的骨头生疼,却硬是没吭声,手依旧死死背在身后。
王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王蝉别逼老子给你钉墙上放血。
二人僵持着,空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王蝉已经有些不耐了,身上散发着危险的血煞气息。
噬血钉的尖端对着她的肩膀,就在即将刺入皮肤之时,殷灼忽然开口了。
殷灼(燕回雪)用它可以,但我要知道,今日之后还有多少天。
王蝉的动作一顿,眯起眼打量着她,不知她这话是何用意?
王蝉怎么?活腻了?开始数自己剩下的日子了?
殷灼(燕回雪)只是想心里有个数,看看是少主的反噬先要了我的命,还是我先留干血。
王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
王蝉放心,老子计算着呢,就你这小身板,再放个百八十回没问题,够老子用到找到下一个法子了。
百八十回…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死,气血早已亏空,此生修为再无寸进。
殷灼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殷灼(燕回雪)是吗?那便好。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主动递到他面前。
殷灼(燕回雪)来吧。
王蝉突然一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么顺从,可一点儿都不像她,不会又在憋啥坏吧。
王蝉不再多想,手中的噬血钉对准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撕裂的剧痛传来,殷灼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殷红的血液顺着钉身上的血槽急速涌出,王蝉拿出了一个特制的玉杯将其接住。
殷灼疼的浑身都在发抖,今日噬骨钻心的疼痛,她记下了。
等取完了今日份的血,王蝉粗暴的将嗜血钉拔出,倒钩带出一小片皮肉。
王蝉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非得找不自在?
王蝉端着玉杯,瞥了一眼殷灼血流不止的手臂和苍白的脸,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铁门再次关上,殷灼瘫坐在地上,捂着手臂上可怖的伤口,剧烈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