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选择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

手术已经进行了三小时，医生出来过两次，第一次取子弹，第二次输血。

张泽禹坐在长椅上，手中紧攥着那个未拆封的信封。

林秘书匆匆走来："周铭被抓了，他供出了背后的势力，董事长...朱董事长早有准备，证据已经提交给警方。"

张泽禹木然点头，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

"医生说子弹没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林秘书的声音哽咽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又过了两小时，手术灯终于熄灭。

主刀医生走出来，满脸疲惫但表情轻松："手术成功，病人身体素质很好，已经脱离危险。"

张泽禹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病房里，朱志鑫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张泽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你的决定……"朱志鑫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张泽禹吓了一跳："你醒了！别说话，休息…"

"告诉我...你的选择。"朱志鑫固执地问。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拆开那个信封，取出一张纸，是空白，什么都没写。

"我无法选择。"他苦笑，"我做不到让你忘记一切，也做不到自己忘记，所以...我决定交给命运。"

朱志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还有...第三种选择。"

"什么？"

"系统...没有告诉你全部..."朱志鑫艰难地撑起身子，"现实世界的你...已经醒了。"

张泽禹瞪大眼睛："什么？"

"记忆移植实验...成功了。"

朱志鑫的嘴角微微上扬，"两个世界...现在都是真实的，你可以...真正地选择。"

张泽禹的大脑一片空白："你是说……"

"无论留下还是回去...我们都会在一起。"朱志鑫握紧他的手，"只是...地点不同。"

这个可能性张泽禹从未想过。

如果两个世界都是真实的，如果现实世界的他已经醒来……

"那你的记忆……"

"如果你留下，我会忘记穿越的事...但不会忘记爱你。"朱志鑫轻声说。

"如果你回去...现实世界的我...正在等你。"

张泽禹的眼泪终于决堤。

"我需要时间……"

"不急。"朱志鑫温柔地说，"现在...睡一会儿吧。"

张泽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他趴在床边，握着朱志鑫的手，沉沉睡去。

梦中，他看到了现实世界的医院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自己，而床边是憔悴不堪的朱志鑫，正握着他的手低声说着什么。

然后，梦中的他睁开了眼睛。

张泽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病房里，朱志鑫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他轻轻抽出被握住的手，走到窗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最终选择倒计时：00:00:00】

【请做出您的选择：A.留下 B.返回】

张泽禹回头看向病床上的朱志鑫，又想起梦中那个醒来的自己。

"系统，"他轻声说，"如果我选择留下，现实世界的我会怎样？"

【现实世界的张泽禹将继续生活，与朱志鑫自然发展关系】

【平行世界的张泽禹将保留全部记忆，目标人物记忆重置】

"如果我选择回去呢？"

【现实世界的张泽禹将保留穿越记忆，平行世界线将关闭】

【目标人物朱志鑫将继续存在，但失去穿越者身份】

和朱志鑫说的一样。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选择拥有或失去，而是选择哪一种形式的幸福。

他走回病床边，俯身在朱志鑫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决定了。"

手指悬在系统界面上，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为他挡子弹的男人，然后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