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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家人”为名(2)

引渡人:我来解开心结

许渡目送着商叶跑离他的视线,微微眯来一下眼睛,感觉事情十分有九分的不对,狸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正想蹭一蹭他的裤腿,就被下达了“命令”:

 “狸,你去跟着她,别让她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为什么不去?因为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想和我相处。”

 狸只好站好,然后朝着商叶快要消失的背影追去。

 商叶一路跑到了一个小山坡上,看得出来,她真的社恐不喜欢跟人相处,确定许渡没追来后,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草坪上,开始思考着许渡说的话的真实性。

 先不说自己的记忆力根本就没有这号人,而且,那家人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叫“许渡”的远房亲戚,那他或许是假的,是那家人找来“救”她的。

 “喵--”

 一声猫叫把她的思绪拉回,左转右转都没看见猫,直到它再叫了一声,才发现,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到她旁边来坐着了。

 “喵--”

 那老登让我来守着你,怕你想不开,我来了哦,你可别想当着我的面做伤害自己的事。

 她轻轻地抚摸着狸,边摸边低声哄着,狸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自虐倾向。

 可能就是因为太过于温柔所以才会被欺负吧,狸这么想着,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太阳慢慢地下山。

 天慢慢黑了,星星也逐渐冒出来了,她依旧没动,似乎是在思考回去怎么和许渡相处,她还没想好,远处就传来清亮的男声:

 “商叶?商叶!你在哪啊?回来吃饭了!”

 商叶看着那猫好像发癫了一样直接飞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才明白,哦,原来是自己的表哥带来的宠物猫,所以亲人不怕人。

  

商叶思考了一会,答了一声好后,缓缓站起身,视死如归般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商叶本来以为许渡说的做好了饭是普通的绿豆稀饭加咸菜,结果到家了才发现,我嘞个三菜一汤,一看就色香味俱全啊。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看了看冰箱然后随便做了些,将就吃吧,过两天我给你炸鸡翅吃。”

 这直接把商叶整不会了,他人怎么这么好,那我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

 “对不起……”

 “多吃点……嗯?你在对不起什么?”

 许渡听见她道歉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他撇了一眼狸,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觉得我没礼貌,你明明刚来,我却不带你熟悉环境,还让你这个客人煮饭。”

 这娃还挺内耗,内耗又自卑,许渡摇了摇头,轻声哄她道: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说,我以前来过这里,知道怎么走,至于做饭?我觉得我手艺挺好,个人也比较喜欢做饭,你不用道歉,好了好了,没事了啊,快吃饭吧,等会凉了。”

 商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许渡已经开始吃饭了,就没敢说了,自己也开始吃饭了,吃完饭后,她自己主动把碗拿去洗干净放起来了,许渡看着商叶崽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转头和狸蛐蛐起来:

 “你说这么好一个孩子,就连心境也只是村庄的样子,她真的是他们口中的拜金女吗?”

 狸摇了摇头,表示,商叶确实不是那种拜金女,肯定是那家人在撒谎。

 ……

 许渡站在客厅的到厨房的门外,商叶刚一出来,就出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商叶,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谈谈你今天上午自杀的那件事,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你的养父母。”

 许渡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商叶沉默着观察这,似乎正在辨认他是否真正可信。

 “换个地方吧,我们去那边的草坪上,可以看见星星。”

 ……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我确实是死不了的我,所以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从崖上跳下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里并不是真正的老家,而是一个……大概算是我心里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是不会死的。”

 傻姑娘,都是你心里的地方了,我没出现在你的记忆里,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我这一个人,许渡只是微笑着听她说并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虽然确实会不死,但痛觉还是有的……”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你的父母会心疼的。”

 “他们?呵!他们才不会心疼!他们只会心疼他们的亲亲好儿子,至于为什么有痛觉还这么做,那是因为,我在找最不痛苦且高速的死法啊。”

 “你真这么想死?”

 “对啊,不然我干嘛这么做?”

 “你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是想死?”

 “其实我还没开始,做了好久心理准备并确信了不会死之后才打算跳崖试试的来着……”

 许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许渡微笑着,将她死死按在椅子上:

 “你社恐先别发作,我先跟你说说自杀都是什么样子的。

 先说跳楼吧,在迈开脚,踏出跳楼的那一步后,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会急速向下坠落,空气增加的压力会不断地钻进鼻子、耳朵、喉咙,你的耳膜会感到撕裂搬的疼痛。心脏也会越跳越快,让你感到呼吸困难,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似的窒息感会越来越强烈。

 然后你身体和心理的恐惧将会被无限放大,此时神经反射速度加快,大脑运算能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的视觉处理速度会从每秒的25帧变为几百帧,此刻你眼前的世界就像是放慢了10倍。

 然后掉下去,你可能第一时间还死不了……”

 “停--!我不跳楼了,我换一个……”

 听见她说她要换一个,许渡挂起招牌微笑,淡淡的跟报菜名似的,把所有死法之前的死亡过程中痛苦的地方全都说了出来,听到最后,商叶也有些麻木了:

 “难道就没有不痛苦的死法吗?”

 “安乐死,只不过还没有合法呢,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这么痛苦,你就好好活着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谈这话题转换的有点太快了吧啊喂!但是商叶也没敢反驳,又变回了那个鹌鹑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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