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桉下意识掏出手枪,却被许渡按下了拿着枪的那只手,马上,那只手松开了她,随即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渡,桉桉姐,不要发出声音,祂们会听见。”
祂们?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一阵阴风吹来,梵笙笙让他们自己去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则缩回了那个黑暗的角落。
没过多久,一阵血腥味传来,他们在角落中看见梵笙笙浑身颤抖,更加用力地往角落缩,似乎想把自己融入墙面一般。
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了,同时还有刀在地上被拖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把指甲在黑板上划一样,听着十分难受。
许渡往窗户外看去,那外面站着一个和天花板差不多高的黑影,他拖着一把大刀,在走廊上慢慢地挪动着。
突然,那个黑影在他们躲着的教室门前停了下来,梵笙笙呼吸一窒,然后他们就见那里没有动静了。
许渡抽了抽嘴角,继续静观其变,手上却紧紧地拿着那根打狗棍,萧玉桉手上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枪。
不过好在那个黑影只是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
许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人继续在原位缩着,害怕那个家伙会打道回府进来教室发现他们。
好在直到天亮,都没有再遇见第二只那种怪物,两人暂时松了一口气,走到梵笙笙身前。
就算是晕倒了,梵笙笙也依旧蜷缩成一团,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许渡轻轻将她叫醒,她却如同惊弓之鸟般地把自己的头护住,萧玉桉安慰她道:
“别害怕,是我们,那个家伙走了。”
梵笙笙这才放松下来,哽咽地、小声地说:
“我服了,你们怎么才过来!呜呜呜……”
她虽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也依旧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由此看来白天这里应该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许渡蹲下来问梵笙笙: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心境吗?如果你记得,那你的执念是什么?说出来我们就可以直接离开这个地方了。”
梵笙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知道这里是心境,却忘记了自己的心结是什么。
梵笙笙突然站起身来,看着他俩似乎有把握多了,对他们说:
“我们得去找‘钥匙’,我们得成为除魔师,必须成为除魔师。”
钥匙是什么?除魔师又是什么?疑点众多,但梵笙笙像个发布游戏任务的NPC一般不再说话。
萧玉桉无奈,只好继续问道:
“你说的‘钥匙’长什么样子,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它?除魔师又是什么?”
“‘钥匙’是一只很恶心的虫子,除魔师就是消灭昨天晚上出现在门外的家伙的人,至于‘钥匙’在哪?我只知道它就在这个学校。”
这话说了当没说,没办法,许渡他们只好带着梵笙笙开始在这个学校里寻找“钥匙”。
梵笙笙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些攀爬架,她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萧玉桉和许渡在远处找着,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而梵笙笙已经到了那个攀爬架下方。
她伸手试图触碰那染上锈迹的绿色攀爬架,内心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就在她手马上放到攀爬架上的一刻,却感受到了一阵拉力。
许渡将她从攀爬架下方拉到了他们的身边,而她刚刚的位置则是有一只恶心的虫张开大嘴扑了下去。
那只虫起码有一米长,浑身长满了赘肉,层层叠叠的,没有眼睛,在它的顶端是长满牙齿的嘴,里面长着齿轮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牙齿。
梵笙笙沉默了一下,似乎被吓傻了,随即在她即将发出尖锐爆鸣声时,被萧玉桉捂住了嘴:
“嘘,那家伙没有眼睛,所以不要发出过于大的声响以免惊扰它。”
萧玉桉这么说,面上虽然平静,胃里却有些翻江倒海般的感受,那玩意实在是长得太恶心了。
但她强忍住恶心,让梵笙笙呆在原地,随即提溜着一把消音枪就冲了上去,许渡紧随其后。
梵笙笙毫无武力值,只好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他们,那个怪物的口器突然分为四瓣,还从里面伸出了长短不一的触手。
那触手向着许渡疾驰而去,许渡连忙躲闪,接着举起打狗棍狠狠地扎了下去。
那触手吃痛,急忙缩了回去,但却有更多的触手向他袭来,眼见着他快要坚持不了,萧玉桉开了几枪打断了离他较近的触手。
许渡向她点了点头,两人又重振旗鼓地冲上去,那怪物已经被他们激怒,攻势也愈来愈猛烈。
好几次许渡都差点被那触手缠上,而且那触手似乎有腐蚀作用在,他的衣物有些已经被腐蚀掉了。
但那怪物依旧不依不饶的向他们袭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想法,四瓣口器散发出一股恶臭,本来黝黑的皮肤慢慢地变成了肉红色。
变得更恶心了……
梵笙笙这么想着,看着萧玉桉她们渐渐的体力不支,心下似乎决定了什么。
她不知从哪里掰了一根尖锐又粗大的树枝,拿着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但又因为怕死和怕添乱,所以没敢直接冲上去。
在她看见许渡和萧玉桉拼尽全力将那条虫死死压制在地上时,她没用他们提醒,提溜着那根棍就冲了上去。
她将那根棍举过头顶,闭上眼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重重地刺了下去。
腥臭粘稠的蓝色血液撒了梵笙笙一身,有些甚至已经溅到了她的脸上。
那条虫还在不停地挣扎,三人死死压制住它,梵笙笙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手,咬牙坚持着。
终于,那只恶心的虫子终于不再挣扎,梵笙笙立马从它身上下来,跑到旁边开始呕吐,看起来她已经忍耐了很久。
过了一会,她休整好了,拿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后背对他们说:
“这只虫,就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