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河涮火锅”的汤汁还在石板上冒着热气,苏昭昭又从御书房翻出一本泛黄的《百戏图卷》,书页间还夹着半片干枯的枫叶。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到皇叔脸上:“绿萼!把宫里所有能响的、能跳的、能变的玩意儿全找出来!咱们要办一场前无古人的皇宫终极嘉年华!”
皇叔抹了把脸,举着被染黑的袖子哀嚎:“昭昭!你上次把我塞进八爪鱼 costume,这次又要搞什么鬼?”
“格局打开!”苏昭昭已经把侍卫的腰带解下来当彩带,在皇叔眼前晃得他眼花缭乱,“这次你要表演空中飞人,从‘通天塔’上倒着翻跟头!”
“我倒着翻跟头?那不如直接把我埋进御花园当肥料!”皇叔跳起来躲到柱子后,却被苏昭昭一把揪住官袍后领,“皇叔放心,底下铺了二十层棉被,还有侍卫当‘人肉缓冲垫’!”
三日后,皇宫摇身一变成了奇幻梦境。演武场竖起用竹子和彩绸搭的“通天塔”,塔身上挂满会发出清脆声响的贝壳风铃;御花园的湖水被撒上可食用色素,随着荷叶摆动泛起七彩涟漪;就连宫墙上都挂满了用萤火虫灯笼串成的星光长廊。苏昭昭头戴用孔雀翎和铜铃做的“狂欢王冠”,身披用渔网和亮片缝制的“百戏披风”,腰间别着的铜锣串一走起路来“哐哐”作响。
“嘉年华开幕!”她站在巨型舞台上,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绿萼眼疾手快扶住她。苏昭昭面不改色地举起胡萝卜雕的“指挥权杖”:“第一项,活人走马灯!皇叔,该你闪亮登场了!”
皇叔被五花大绑塞进六边形竹编灯笼,身上的戏服是苏昭昭亲手改造——粉紫相间的布料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荷花,裙摆还缀着会叮当作响的铜钱。灯笼刚被侍卫举起,皇叔就扯着嗓子喊:“这灯笼比我老家的咸菜缸还闷!救命啊——”
话音未落,灯笼底部的机关突然卡住,皇叔“咚”地摔在地上,戏服裙摆挂住“荷花灯”,烛火瞬间点燃布料。小太监阿福抄起水桶泼过去,却把皇叔浇成落汤鸡。
“阿福!你泼的是开水吧?”皇叔浑身湿透,抖着滴水的胡子,“我这戏服能拧出三斤染料!”
苏昭昭憋笑憋得直捂肚子:“皇叔别慌,这叫‘水火交融特效’!下一项,面团金龙大挑战!”
二十个侍卫抱着面团冲上台,这些面团里混入了苏昭昭特制的“魔法粉末”——不仅散发着诱人的麦香,还会随着温度变化颜色。侍卫张勇把面团搓成蛇形,举起来大喊:“看!我这是‘蛟龙出海’!”
“张勇,你这分明是蚯蚓成精!”小翠笑得直不起腰,“我这条才是真龙,还有翅膀呢!”她的“金龙”头顶插着鸡毛,尾巴绑着芹菜叶,活像刚从菜园逃出来的。
皇叔自告奋勇给金龙点睛,却错把墨水当成朱砂。一滴下去,面团突然膨胀,“噗”地喷出带着芝麻香的面粉,糊了前排观众一脸。
“皇叔!你这是给金龙喂了发酵粉?”苏昭昭抹着脸大笑,“它现在是‘喷气式神龙’!”
最疯狂的“百戏大杂烩”环节,小太监阿福踩着三层木桶高跷,手里抛着萝卜“火球”。结果萝卜滚进御膳房蒸笼,惊得大厨打翻调料罐。
“阿福!你赔我的八角!”大厨举着勺子追出来,“这月工钱全扣光!”
侍卫张勇表演“胸口碎大石”,冻豆腐“咔嚓”碎裂时,石粉糊了皇叔一脸。皇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涕泡都冒了出来,还顺手抓起张勇的“石头”啃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硌牙。”
苏昭昭把御猫塞进绸缎“舞狮”道具,猫咪在里面疯狂抓挠,“狮头”绒球纷纷掉落。
“陛下快看!”皇后笑得直扶腰,“御猫在跳霹雳舞!”
御猫突然探出爪子,勾住小翠的裙摆。小翠尖叫着转圈,带动旁边的侍卫集体摔倒,叠成滑稽的“人肉塔”。
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苏昭昭眼睛发亮:“雷公电母来助阵了!启动雨中狂欢模式!”
皇叔被推上舞台表演“雨中独舞”,他穿着湿漉漉的戏服蹦跳,脚下一滑摔进颜料桶。爬出来时头发靛蓝、脸染明黄,还即兴扭动屁股:“看!我是彩虹妖姬!”他故意撩起浸水透明的裙摆,露出绣着卡通乌龟的红秋裤,全场笑作一团。
皇上和皇后赶来时,正撞见皇叔顶着满脑袋颜料给金龙鞠躬:“龙王爷息怒,小的这就给您献舞!”
苏昭昭举着面团捏的“狂欢奖杯”冲到皇上面前,奖杯插着孔雀翎、贝壳和半截胡萝卜:“父皇!这是‘欢乐之王’奖杯!以后每年都办嘉年华,让皇宫天天过年!”
皇上看着女儿花猫似的脸,又看看满地狼藉却洋溢着笑容的众人,终于点头:“准了!但下次……让皇叔当总策划?”
皇叔连连摆手,颜料蹭了满脸:“臣弟申请当观众席嗑瓜子的!”
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洒在这片充满欢笑的土地上。苏昭昭看着漫天飞舞的彩绸和闪烁的灯笼,心里暗暗想着:皇宫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只要敢想敢闹,每一天都会是独一无二的嘉年华。而绿萼则默默从怀里掏出《皇宫修缮大全》,一边摇头一边笑——毕竟,谁能拒绝这样充满惊喜与温暖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