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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烛影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宫灯高悬，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映得整个寝宫一片暖黄。萧煜坐在床边，华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却衬得他的神情愈发冷峻。他的目光游离，始终未曾落在床前那抹红色的身影上。

林婉清端坐在床沿，红头盖下的面容平静如水。她听得见萧煜的呼吸声，轻缓而疏离，仿佛与她隔着千山万水。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绣纹，指尖冰凉，心中却无半分波澜。这场婚姻，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交易，她早已看透。

“殿下。”她的声音清冷，透过红头盖传来，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夜深了，您若无意掀盖，便早些歇息吧。”

萧煜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却又迅速移开。“你不必多言。”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今夜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林婉清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殿下何必如此勉强？既然心有所属，又何须委屈自己？”

萧煜的拳头微微握紧，指节泛白。“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知晓。”林婉清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殿下心中装着柳如烟，又何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不如直言，你我各取所需。”

萧煜的呼吸一滞，目光终于落在她的红头盖上，仿佛要透过那层薄纱看穿她的心思。“你……究竟想要什么？”

“自由。”林婉清的声音轻而坚定。“殿下登基之日，便是妾身离开之时。妾身自请废后，成全殿下与柳如烟。”

萧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你为何如此？”

“因为妾身不愿成为深宫中的一枚棋子。”林婉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殿下心中有爱，妾身心中亦有追求。何必彼此束缚？”

萧煜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你倒是与众不同。”

“殿下过奖了。”林婉清的语气依旧淡然。“既然如此，殿下可愿与妾身达成约定？”

萧煜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你我便做表面夫妻，待我登基之日，你自请废后，我绝不阻拦。”

林婉清微微颔首，红头盖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言为定。”

寝宫内再次陷入沉默，唯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萧煜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林婉清的清醒与独立，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寝宫，林婉清早已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头盖已被她取下，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眉目如画，却带着一丝疏离。

萧煜走进寝宫，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是起得早。”

“殿下不也是？”林婉清并未回头，依旧对着镜子整理发髻。“昨夜之事，殿下可曾后悔？”

萧煜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既已约定，便无反悔之理。”

林婉清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殿下放心，妾身定会遵守诺言。”

萧煜看着她，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张了张口，却终究未再说什么。

林婉清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挺拔而决绝。萧煜站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却感到一丝空落。他知道，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便名存实亡，而她的离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本章完\]